“你放什麼狗屁,誰說我兒子會成壞分子了,你彆聽風就是雨的。”溫南山嗬斥。
說不定爸是被人冤枉的,是被那些彆有用心的誣陷的呢。
“行了,你也彆鬨了,帶著孩子跟我回去。”
所幸胡淑芬很了解他,對於他這種聽不懂人話的行為,很是包容:“回哪去?回拖拉機廠家屬院?回大雜院?還會的去嗎?”
說著她心裡忍不住泛上澀意,三十多歲的人了,到頭來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思及此,胡淑芬心下的決定更加堅決:“這個婚,我離定了。”
她直視著溫南山的眼睛:“我不是傻子,你這次在市局一待就是五六天,要是隻有那八千塊錢的官司,需要解釋五六天嗎?”
再加上前段時間老太婆整的那一出又一出的,讓老四和老幺跟溫旺家劃清界限,明擺著是知道了些什麼。
老四和老幺身世真假與否她不能判斷,她隻知道,老太婆能下這麼大的血本,不惜讓全天下的人嘲笑,都要跟溫旺家劃清界限,一定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且這個事情,很大概率是壞的,並且百分之百是溫旺家帶來的。
溫南山在市局一待五六天,就更加佐證了這一點。
身為溫旺家的親兒子,溫南山已經被牽扯進去了。
到時候事發,溫南山也逃不開。
可胡淑芬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一雙兒女被溫家的破事牽連的。
溫南山移開了目光,有些心虛:“我那是配合調查,又不是被定了罪,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出來了嘛。”
要真是爸有罪,公安怎麼可能還會放他出來。
說是這麼說,可溫南山心裡也沒什麼底氣,他提高了嗓門:“你就是外頭有人了,說,那個人是誰?”
夫妻這麼些年,胡淑芬哪裡能看出來他的心虛。
“溫南山,你還是不是個爺們,你隻想著你自己嗎?我跟你說的離婚,隻是權宜之計,隻是為了孩子們多想一步,要真的沒事,那咱們再重新結婚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你不敢?”她放棄了跟溫南山講道理,隻想著趕緊把婚離了。
早一天離,就早一天安全。
“胡說什麼,老子怎麼可能不敢!”溫南山不出意料的上當了。
“那就跟我去離婚,誰不去誰是孫子。”
溫南山剛要說,去就去。
但話到嘴邊反應過來了:“好啊,你個臭娘們,敢算計老子。”
他是腦子不好使,但也不是傻子。
胡淑芬也不慌,她掀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你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不跟你離婚。”
“就你?”溫南山再一次,果斷的上當了:“老子稀罕你啊,要不是看在倆孩子的份上,早就踹了你了,我可是有正式工作的男人,找十八歲的女的都找得到,當我稀罕你一個黃臉婆。”
“還求你,走,誰不離誰是孫子。”
他在夫妻關係乃至家庭中,一直覺得自己是處於高位的。
是胡淑芬和倆小兔崽子要靠著他生活,是她們需要他,離不開他,又不是他離不開她們。
“誰不離誰孫子。”
胡淑芬一句一句的刺激著溫南山,刺激的溫南山惱羞成怒,心裡發誓,一定要給胡淑芬一個教訓,讓她知道知道誰是大小王。
一直到兩個人登記離了婚,從市委大院出來。
冷風一吹,上頭的情緒冷卻下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乾了些什麼。
他....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