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搖了搖頭:“不知道。”
但她能做的都已經替她們做了,再要守不住,她就沒彆的辦法了。
人首先要自立才能立世。
自己都立不起來,彆人幫再多次也沒用。
兩人剛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就聽外麵又鬨起來了,聽聲音,好像跟酒鬼爸有關。
沈穗衝溫南州比了個噓的手勢,湊到窗戶邊去看。
原來是酒鬼爸找鄰居借糧食呢:“各位嬸子大娘,大哥大姐,大侄子們,今我家大姑娘回門,給我送了肉回來,我不能丟她的臉,你們誰家有大米,借我幾斤,改明糧站開了門,我再還你們。”
這可真是.....一言難儘。
沈穗抽了抽嘴角,沒出門,她才不想跟酒鬼爸一塊丟臉,讓他自己丟去吧。
溫南州搖頭失笑:“穗穗,有爸媽的感覺怎麼樣?”
穗穗和他不同,他是父母出了車禍,又沒彆的親戚,才不得不進孤兒院的。
穗穗是從出生就在孤兒院了,根本不知道爸媽是誰。
院長媽媽就把撿到穗穗的那天當她的生日,小的時候,穗穗每次過生日,許的願望都是想要一對爸媽。
上輩子這願望沒實現,沒想到這輩子,願望實現了,穗穗也有爸媽了。
沈穗也想到了上輩子那個幼稚的自己,她眼尾耷拉下來:“很酸爽。”
還不如繼續當個孤兒呢,無牽無掛的隻有溫南州多好。
哪像現在,她頂替了原主的身份,同樣也頂替了原主的責任和義務。
原主的弟妹她要是完全丟下不管的話,這當然沒問題,不過到時候,她的名聲可就不能要了。
而在這個年代,名聲等於是關乎一切。
找工作,升職,加薪,找對象等等之類的,全都要考察名聲,考慮家庭因素的。
名聲是萬萬壞不得的。
溫南州牽住她的手:“有我在。”
“還好有你在呀。”
要不然隻她自己一個人,穿越到這舉目陌生的年代,非得瘋了不行。
兩人在屋裡說話的功夫。
酒鬼爸在另一間屋裡威脅沈禾:“二丫頭,領了工資還交給我聽到沒?不然老子揍死你!”
沈二柱一邊偷吃紅燒肉,一邊舉著拳頭威脅。
燒火的沈鵬戰戰兢兢的抖的厲害。
倒是沈禾,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不給。”
“嘿,你...”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我姐去。”沈禾也怕,可她更想活,這是姐姐給她和小鵬掙出的一條活路,她不給!
她壯著膽子拍開伸過來的大手:“姐姐姐夫還沒吃!”
沈二柱捏了捏拳頭:“你信不信老子打的你沒法跟那死丫頭告狀!”
“隻要你打不死我,我就不給你。”沈禾也豁出去了。
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打死,那她選被打死,好歹能做個飽死鬼。
沈二柱看著梗著脖子的二丫頭,一陣氣悶,都被那死丫頭帶壞了。
他趁著二丫頭閉眼,又撈了兩塊肥肉,不顧燙塞到嘴裡,一邊吸氣一邊罵罵咧咧的:“等那死丫頭走了的,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和那個小孽種。”
沈禾持續麵無表情,等他走了,才低聲安慰怕的發抖的弟弟:“小鵬,彆怕,有二姐在。”
沈鵬今年八歲了,懂得孽種的意思了,他含著淚:“二姐,我不是孽種。”
“對,我們小鵬才不是孽種,是我和大姐的弟弟。”
“嗯,我是大姐和二姐的弟弟。”
身旁挪動板凳,離的沈禾更近了一點。
沈禾有條不紊的做著飯。
至於沈二柱,他又腆著個臉,杵到溫南州跟前:“那個,好女婿呀,你怎麼沒帶酒來,大丫頭沒跟你說嘛?爸就好這一口。”
這女婿當的,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