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二嫂,她去街道辦送縫好的手套,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了這一個消息。
本來是不咋信的,彆人家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就她家小叔子那個德行,打架鬨事有他,見義勇為,呸!
不過昨晚上剛因為這事鬨了一場,她也就拿不準:“媽,你說老幺不能是弄虛作假找人糊弄廠長吧?”
她可是聽說,老幺被表彰的時候,廠長也在的。
細想想,老幺那膽子大到能捅破天,找人假扮公安局的人給他挽回名聲,不是沒有可能呀。
畢竟連個獎狀都沒有,就一個搪瓷茶缸子,這表彰怎麼看怎麼不正經。
“二嫂,你好有想象力哦,假扮公安可是要蹲笆籬子的。”沈穗原本還想聽聽怎麼回事呢,但聽到溫二嫂的揣測,愣是給氣笑了。
說來說去,這些人就是打心底裡不相信溫南州會見義勇為。
“再者說了,五哥從昨晚上回來,一直到今天早上上班,就沒出去過,他哪有時間弄虛作假?”
昨晚上,她跟溫南州又仔細捋了捋原來溫南州的記憶,主要是吧,他們看到的溫家和原來溫南州記憶裡的溫家,這也太天壤之彆了。
原來的溫南州記憶裡的溫家,父慈母愛,兄友弟恭,嫂子和善,且對他都好的不得了,稱一句千依百順都不為過。
但在她看來,狗屁!
除了婆婆楊桂蘭,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對溫南州報以最大的惡意。
比如溫二哥,看到溫南州和公安待在一塊,求證都不求證,就直截了當的認為溫南州是犯了事。
再比如溫二嫂,知道溫南州被表彰,第一反應就是他弄虛作假,不是真的。
這能是相親相愛一家人該有的態度?
沈穗沉下了臉:“二嫂,按理來說吧,我剛嫁進來,有些話不好由我來說,但我很好奇,我五哥到底是你們的親人還是仇人?”
“你和二哥寧願相信我五哥找人假扮公安,都不相信他是真的見義勇為?”
“你們是真拿他當仇人整啊。”
“二哥說他殺人,二嫂你就說他假扮公安,一點活路都不給他留啊。”
溫二嫂被沈穗說的臉色白了紅,紅了黑的:“我就是隨口一說,五弟妹你也太上綱上線了。”
能怪她嘛,小叔子什麼德行她可是領教的夠夠的,哪一次惹事沒有他,哪一次冤枉他了?
要不昨晚消息傳開的時候,她們能那麼輕易就相信了嗎。
還不是怪他自己。
“禍從口出。”沈穗很嚴肅的糾正她:“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更何況這是什麼年代,寫錯一個字就容易被人上綱上線的年代,就溫二嫂這句話傳出去,不管真假,溫南州的表彰功效都得大打折扣。
“你跟我這較什麼勁,外麵那麼多人都知道老幺什麼樣子,你怎麼不去找他們糾正,就會跟我窩裡橫。”溫二嫂白了她一眼。
“再說了我跟媽說話呢,你插什麼話。”
被點名的楊桂蘭卻沒站在她這一邊,陰著臉:“老幺媳婦說的對,老二媳婦你管管你那張嘴,彆什麼都往外禿嚕,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被人家聽到咱們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昨晚上老二的教訓裡還沒看夠!”
她讚許的看了一眼老幺媳婦,怪不得老幺對她這個媳婦寶貝的不行,因為她是真的向著老幺,處處為了老幺好。
換成她是老幺,她也寶貝。
“媽你也太偏心了,關我當家的什麼事。”溫二嫂剜了一眼沈穗,不省心的小蹄子,就會煽風點火,鬨的家裡不得安生。
“我當家的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不像老幺,為了娶個媳婦,差點把爸媽逼死。”
“是是是,為了這個家好,就差讓全家一道去鄉下放牛了,你們可真為了這個家好。我和五哥是比不過的。”跟她吵架?
沈穗擼了擼袖子,來吧,看看誰是大小王。
昨晚的事她還沒找這些人算賬呢。
“你鬼叫什麼,要不是老幺自己作孽,我們...”
“老二媳婦!”話沒說完,被一聲厲喝吼住了。
是婆子媽。
這下子不止溫二嫂,就連溫大嫂都詫異不已,自從她們嫁過來,這是第一次婆子媽對她們說重話。
楊桂蘭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她:“你跟我說說,老幺做了什麼孽,讓我這個當媽的聽聽。”
她還在這呢,老二媳婦就敢這麼說老幺,可見背地裡說的更難聽,也是她傻,被這一家子糊弄了一輩子。
“媽,我就....說順嘴了,沒彆的意思。”婆子媽第一次發火,身為兒媳婦她還是有點怕的。
“順嘴就是以前經常說唄,要不怎麼會順了嘴。”沈穗陰陽怪氣的說。
“有你什麼事!”
“你說的我五哥,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