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起萬層浪。
就連正準備上班走的溫二哥都不走了,重新坐了回去,吃飯慢吞吞的溫旺家更是放下了筷子,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溫南星兩口子身上。
不過溫南星看向的卻是陳玉,臉上是同款驚訝。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相比起來,陳玉就平靜多了,迎著家裡人各色的目光,她挺直了脊背:“這錢說到底是為了五弟結婚而欠下的,再者咱們家又沒分家,就是還,也得咱們全家一塊均攤才比較合理吧。”
若不是昨晚上自家男人提了這麼一嘴,她還不知道他們兩個身上竟然還背負著三百多塊錢的外債。
這可是三百塊,自家男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十二塊,這三百塊,趕上他們不吃不喝一年多的工資了。
更遑論,自家男人住在家裡,每個月都要繳納生活費,她懷著孕沒法掙工分,也需要補貼,還得攢錢找關係把她調回來,未來還得養孩子....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來,一個月的工資都不知道夠不夠用,再背上這麼多的外債,那她們就不用活了。
而且,弟弟結婚欠下的外債,讓哥嫂還,沒有這樣的道理。
因此陳玉這個要求提的可謂是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她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當然沒有問題,但是,溫二哥第一個不乾了:“我不同意!”
溫二嫂緊接著跟上:“家裡的外債本也沒指望你們來還,是爸自己來還的,但老四接了爸的工作,不是你們還誰還,總不能隻占便宜不放血吧,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溫大嫂在開口之前,先看了沈穗一眼,意有所指的道:“看到沒,這才是正兒八經的白眼狼,白瞎你替他們勞心勞力,好處拿到手,第一個背刺的就是你。”
她是無腦護娘家,當然對這幾個妯娌看的也不怎麼順眼,可基本的腦子還是有的。
就衝沈穗把老太婆哄的這五迷三道的勁,隻要她想,這個工作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老四。
還有就是,溫大嫂到底跟老太婆相處了五六年,對她還是了解的,老太婆一直是對死老頭子言聽計從的。
是自從沈穗來了以後才漸漸改變的,也就是說,算計死老頭子這件事,沈穗絕對有出力,說不定出的還是大頭。
對此,她是嗤之以鼻的。
大好的一份正式工作擺在麵前,沈穗卻偏偏念著什麼兄弟情誼,拱手給讓出去了,蠢得沒邊。
所以這會看到陳玉翻臉不認人,她彆提多高興了,攢著勁要看沈穗的熱鬨。
她這話說的太直白,讓溫南星和陳玉想裝傻都不成,尤其是在溫南星知道內情的情況下,他拉了拉陳玉的袖子,示意她彆說了。
在彆人口袋裡掏錢,陳玉早就預料到了會遭到的阻攔,因此反駁起來也是有理有據的:“話也不能這麼說,南星是爸的兒子,接爸的班天經地義。”
“五弟接班的時候就平平順順的,怎麼就到了南星這,還有前提條件呢?都是兒子,爸媽你們可得一視同仁啊。”
話音落下,其他人還沒說什麼呢,溫旺家愉悅的開口:“這樣說倒也沒錯。”
他顯而易見的好心情,掃了一眼沉著臉的老婆子,和事不關己的沈穗老幺,心裡無聲大笑。
真活該啊!
老婆子心心念念的給自己弄回來一個對頭。
得到了支持,陳玉心裡越發有底氣:“既然這樣,我建議,三百多塊的外債,我們四家平分,南星,五弟,大哥和二哥,我們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