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溫大哥緊接著話音一轉:“正好您醒了,我也就不用找彆人去借錢了,您能借我三千塊錢嗎,那爛酒鬼明天就要,我不給他就要去廠裡舉報我。”
“爸,我原本想著,工作丟了就丟了,三千塊錢實在是太多了,把我論斤賣了都弄不到這麼多錢,可偷竊是要定罪的,我實在是不敢賭。”
溫大哥抹了把臉,麵露懇求:“爸,您放心,這個錢我一定會還的。”
溫旺家立即給他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
“爸,當兒子求您了,我知道您手裡的錢都是要留給老幺的,我不跟老幺爭,您就借給我應應急,我有工作,肯定能還上的。”
“沈、二柱、不、可信,彆、被他、牽著、鼻子、走。”
這個錢他有,但不能給。
給了就無窮無儘了,難道老大還看不明白嘛?
沈二柱那就是個吸血的螞蟥,沾上除非拍死,不然是擺脫不了的。
“你、等、七、天。”
他這麼跟溫大哥說。
溫大哥:“等不了啊,那爛酒鬼後天就要見到錢,見不到錢他就要去報案。”
“不、會的。”
還是那個邏輯,沈二柱隻要想要錢,就不會魚死網破:“他、嚇唬你。”
這不用他說,溫大哥自己就知道,但是他滿臉的苦澀:“爸,這次不一樣,這次我們真的惹毛了沈二柱,這次要不是我求他,他早就去報案了。”
“是我用沈穗威脅他,是我求了他好幾天,他才肯答應再給我一次機會的。”
這溫旺家還真是不知道,他昏迷了太長時間了。
當然他也沒有懷疑溫大哥,自己親兒子,有什麼可以懷疑的,要是照老大這麼說,事情確實拖不得了。
他沉吟了片刻:“我、回家、拿存單、給你。”
溫大哥心裡一喜,老頭子總算是吐口了:“爸,您跟我說存單在哪,我去拿就行了,醫生說您還得在醫務室多住幾天,身體重要,不能為了我不顧您的身體。”
溫旺家聽的心裡熨帖。
“你、不、方便,我、自己、拿。”
不過熨帖歸熨帖,他還是堅持自己拿,但是老大說的也確實對,身體也得顧:“你、跟、沈二柱、說,再、等、幾、天。”
溫大哥暗罵了一句老奸巨猾,麵上卻是:“爸,真等不了了,要是您還不醒,我都打算去廠裡預支五年的工資了。”
這當然是騙老頭子的,預支工資,還是五年的,他又不是瘋了。
明明老頭子有錢,他乾什麼要自己出。
見老頭子死活不吐口,溫南意也不好步步相逼,萬一老頭子反悔了怎麼辦,猶豫了幾分鐘,他提出另一個解決辦法:“要不這樣,今晚您回去住,明天我再把您送回來。”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等到您吊完水。”
溫旺家也想知道,老幺到底是怎麼跟秦簡接上頭的,是秦簡主動的,還是廠裡安排的。
問老大,老大顯然也說不清楚,不如直接問老幺來的更清楚。
“好。”
但是怎麼回去是一個問題,溫旺家現在下肢完全沒有知覺,走是走不了的。
輪椅的話現在也沒有。
最後沒辦法,溫大哥給他背回去的,為了錢,他也是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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