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說的肯定,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是早晚能查到的事情。
“二柱同誌跟你婆家有仇怨?”又有一個領導問。
兩家好歹是親家,何至於下這麼狠的手,玻璃廠的領導表示不理解,同時也不是那麼開心。
雖然說,沈二柱在玻璃廠裡是個刺頭工人,不服管,愛偷懶,收到的投訴信摞起來比沈二柱本人還高,可他到底是玻璃廠的老同誌了,是他們玻璃廠的人。
現下被拖拉機廠的工人打成現在這樣,玻璃廠的領導態度是十分的強硬的:“不管有什麼仇怨,也不可以下這麼重的手。”
沈穗深以為然,但是:“我確實不太清楚我爸的事情,而且....”
她停頓了一下,在幾位領導的灼灼的目光中,選擇了實話實說:“我跟我婆家的關係並不好。”
她大致的說了一下近期溫家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們家現在雖然說是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可已經分家了。”
有些事吧,不好從沈穗嘴裡說出來。
就比如五百塊錢彩禮的事情,再加上酒鬼爸訛錢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清楚酒鬼爸之後的打算,就多說多錯,剩下的讓領導們自己去查吧。
反正溫南意和溫南山跑不了的,畢竟被抓了個現形,這還往哪跑。
所以她就站在客觀的角度,說了一些個溫家發生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拖拉機廠都傳遍了,也不怕彆人知道。
接下來,玻璃廠的領導們又問了幾個問題,沈穗全都搖頭一問三不知。
她在這邊享受著玻璃廠領導們的安慰和保證,另一邊,她走後的溫家,可炸了鍋了。
哦,主要是溫大嫂和溫二嫂兩個人炸鍋:
“老幺,你去廠裡打聽打聽,是不是搞錯了,你大哥你是了解的啊,他平時看到老鼠都害怕的膽子,怎麼可能襲擊人呢,這裡麵肯定是有誤會。”
這個時候,溫大嫂也顧不得心裡的難受了,目前的當務之急,是把溫南意身上的黑鍋甩出去,不然她們一家就完了。
“就是啊,還有你二哥,你二哥跟沈穗她爸又不認識,他是吃飽了撐的啊,好端端的乾什麼去打沈穗她爸,這裡麵絕對也有誤會。”
溫二嫂也跟著附和,她再一次跟李素文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你也知道你二哥那人,那就是個沒腦子的,十有八九是被人忽悠了的。”
溫大嫂和溫二嫂:“老幺,你們可是親兄弟呀,你可不能不管他。”
話是這麼說,可妯娌兩個心裡明鏡似得,一麵是自己的老丈人,一麵是自己的親哥,老幺又素來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哥的白眼狼,找他是沒辦法的辦法。
家裡的男人們都不在,她們婦道人家的,就算是想打聽也找不到門路,隻能寄希望於不靠譜的老幺。
溫南州被兩個嫂子一左一右的攔著,根本出不去門。
這個時候,楊桂蘭這個親媽從天而降,拉扯開溫大嫂:“老幺,你先去上班,彆遲到了。”
她兒子正是受領導看重的時候,誰也不能阻攔兒子的前途。
她一對二,成功的為溫南州殺出了一條血路,讓他得以順利脫身。
溫大嫂和溫二嫂還想追,被楊桂蘭一句話止住了腳步:“你們這麼攔著,老幺還怎麼去廠裡打聽消息。”
“又不是你男人,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溫大嫂吼道。
這可是要命的罪名!
她都快急死了,老太婆卻還惦記著老幺遲不遲到,她怎麼那麼惡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