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白來這一趟,可謂是收獲匪淺。
不止得到了惡性襲擊案的重要證詞,還捎帶手破了一個盜竊案。
最後離開病房的時候,還帶走了重要證人孫寡婦。
他來去匆匆,不過一個小時,就風風火火收隊回市局了,接下來,就是審訊嫌疑人,讓他認罪伏法。
然後就能發配農場。
市局的一行人走了,馬廠長和張科長對視了一眼,也提出了告辭。
現在案子移交給市局,已經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他們還是回去想想,檢討書該怎麼寫才能顯的真誠動人吧。
不過在走之前,馬廠長又看了一眼溫南州。
這小子,鐵石心腸啊。
眼見著親哥都要鋃鐺入獄了,都不見他有什麼表示的。
馬廠長雖然不怎麼信沈二柱的邪,但是有一點他是能肯定的,那就是溫南州這個沈二柱的女婿,如果求情的話,事情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倒也不是說包庇自家廠裡的工人,馬廠長的態度是,有錯就得認,但溫南州身為親弟弟,未免太冷靜了些。
很可疑啊!
溫南州莫名其妙的搓了搓手臂,感覺有點冷呢,他狐疑的看了一圈,啥也沒發現,就把這感覺按下不提,急走兩步:“廠長,張科長,我送你們。”
拖拉機廠的人走了,玻璃廠的領導們也沒多留:“二柱,你好好養病,這事廠裡幫你盯著,一定能替你討回公道。”
沈二柱表示:“副廠,還有錢,那小犢子偷了我的錢得還,我這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停停停,你直說,要多少?”副廠長瞬間了然沈二柱的意思,不過,這也不能算訛人,算正當訴求,副廠長自然不會駁斥。
沈二柱摸了摸被包的嚴實的臉,義正言辭:“咱不是那訛人的人,公安同誌說賠多少,我就要多少。”
?
不要說副廠長了,這話就連沈穗這個親閨女都有些接受無能。
但副廠長又問了兩遍,沈二柱還是那個答案,搞的副廠長還挺欣慰來著:“懂事了。”
果然苦難使人成長啊。
副廠長是懷著欣慰走的。
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走,後腳沈二柱就吩咐沈穗:“把門關上。”
大姐兩口子吃完瓜出去上廁所了,關上門,病房裡就隻剩下沈穗和沈二柱父女兩個。
“我那絕世好父親沈二柱同誌,你又想做什麼?”
沈二柱翻了個白眼:“你少陰陽怪氣的,你打的什麼主意彆以為老子不知道,想借著老子的手獨占房子,就得被老子利用。”
他還不了解這死丫頭,無利不起早,這次能這麼配合他,不就是也想讓溫南意那小犢子倒黴嘛。
“這沒彆人,你裝給誰看那。”
現在沈二柱看她這個溫家的兒媳婦,也是十分的不順眼,要沒這臭丫頭的這樁婚事,他也不能受這麼大的罪。
果然孩子什麼都是來討債的。
“你現在就回家,幫我辦件事。”
沈穗:“啥事啊?”
沈二柱左右看了看,示意她湊近了點,才壓低了聲音道:“你去跟你的兩個嫂子們說,說我同意私下和解,但是得給錢。”
沈穗:....
真的,她佩服極了!
酒鬼爸在坑人這一方麵,簡直是天賦異稟,一邊當著領導和公安同誌的麵,樹立良好形象,一邊又吩咐她暗地裡偷偷摸摸的撈錢。
咋精不死他!
但是:“你這樣弄的我以後都沒辦法跟妯娌們相處了,難不成你真打算和解?不追究了?”
“蠢死你得了!”沈二柱翻了個白眼給她:“我這身體情況是騙不了人的,我估摸著到最後,溫南意那小犢子也就是農場改造幾年,但是這個幾年,你嫂子們又不知道,到時候你就說我已經求過情了,才判的這麼輕的,還有溫南意他弟,不全在你說嘛。”
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有這麼蠢一個閨女,白瞎了他的好基因。
可能是隨了喬芽兒那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