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誇張的說,那一刻,秦簡的腿都軟了,臉色刷的白了一層,且還有越來越白的趨勢。
溫旺家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順著秦簡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楊桂蘭的時候,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不過嘛,他更期待老婆子知道真相以後的反應。
應該會歇斯底裡吧?
或者痛哭流涕?
但很快的,他收斂起了自己的心思。
嗯,目前他還需要秦簡,報複老婆子不急在這一時,以後有的是時間。
現在的話,要是被老婆子知道了真相,他可就失去了拿捏秦簡唯一的籌碼。
當下裡,他笑著招呼道:“烙、婆子,你、怎、麼、來、了?”
楊桂蘭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先跟秦簡打了招呼,這可是老幺的親師傅,然後才問溫旺家:
“秦教授的親兒媳婦也來了?”
她同樣的好奇,秦教授跟死老頭子之間的關係,且有一丟丟的微妙的膈應。
秦教授作為老幺的師傅,是被她劃在自己人的行列的。
可死老頭子,那是生死敵人,這兩個人竟然是朋友!
楊桂蘭沒注意到,她問出口以後,秦簡和溫旺家同時表情一鬆。
還好,南州母親老婆子)沒多想!
就算如此,秦簡也不敢看楊桂蘭,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南州和南州母親。
看到南州母親,他總能看到自己的卑劣。
警告的看了一眼溫旺家,放下牛皮紙袋:“我廠裡還有事,先回去了,旺家同誌好好養病,你求我的事情,我儘力幫你斡旋。”
說完,轉身就大步往外走,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楊桂蘭。
弄得楊桂蘭滿頭問號,怎麼感覺老幺的師傅對她有意見?
待看到溫旺家以後,她就什麼懂了。
肯定是死老頭子說她的壞話來著。
外麵。
剛接了滿滿一茶缸子熱水的沈穗,正好看到秦簡離開的背影。
這麼快?
有兩分鐘嗎?
她往溫旺家的病房裡走去,看到楊桂蘭,甜甜的叫了一聲:“媽。”
然後就看到了病房裡多出來的一個牛皮紙袋,眼珠子轉了轉:“呀,哪來的牛皮紙袋啊?”
溫旺家:!!!
他暗道一聲不妙,伸長了手臂就想去拿牛皮紙袋,但被楊桂蘭一巴掌扇了回去。
一秒之差,牛皮紙袋落到了沈穗的手裡。
那沉甸甸又墜手的手感,那方方正正又鋒利的輪廓,沈穗心裡有數了,打開來一看,果然,是萬人迷呐。
關鍵時刻,她腦子轉的非常快:“原來是我落下的牛皮紙袋呀,還好還好沒丟,要丟了我得哭死。”
溫旺家:???
每天都能發現老幺媳婦更不要臉一些。
“還、給、我,那、是、我的。”
沈穗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上了門,拉上了窗簾:“咋就是你的了,你叫它一聲,看看它答應嗎?”
錢這東西又沒有寫名字,掉在桌子上的,那就是手快有,手慢無,誰撿到的就是誰的唄。
看到這些錢,她也猜到了秦教授是來乾什麼的,畢竟兩分鐘之前,病房裡還沒有這個牛皮紙袋。
楊桂蘭也猜到了。
怎麼說呢,心情很微妙,看來老幺的師傅和老頭子的關係比她想象中更好。
以後死老頭子不會教唆秦教授給老幺穿小鞋吧?
得防備著一些。
正這麼想著,她感覺到手裡一沉,低頭一看,穗穗把錢放到了她手裡:“媽,見麵分一半,白撿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牛皮紙袋裡一共六遝錢,應該是有六千。
楊桂蘭扯了扯嘴角,六千塊錢!
秦教授可真舍得,就不怕死老頭子不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