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案?
溫南州稍稍愣了一下,就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了。
看著目露關切的秦簡,他委婉的道:“沒什麼顧慮。”
十有八九是見錢眼開而已。
六千塊,擱誰誰不心動啊。
秦簡也不是笨的,見他語焉不詳,很是難以啟齒的樣子,也猜到了一些。
他體貼的沒有多問,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待會重工業局有個會,你和我一起去。”
溫南州沒有多問,隻點頭:“好。”
跟以往對秦簡的態度沒有任何區彆,公事公辦,尊敬有加,但也隻有尊敬了。
仿佛秦簡就隻是他剛拜不久的師傅。
這讓輾轉期待擔憂了一晚上的秦簡鬆了口氣,又有一絲絲的失望:“南州,你...還有什麼缺的嗎?”
他很想補償彌補,又怕溫南州不需要。
而溫南州也確實是不需要:“我什麼也不缺。”不過秦簡給的東西,他倒也沒有拒絕。
想了想他還是說了一句:“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
秦簡就懂了,最後拿出了一個很舊的筆記本:“這是我這麼多年的工作筆記,你拿去看,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我。”
“謝謝秦教授。”
等到溫南州出了辦公室以後,秦簡沉吟了片刻,還是給廖元白回了個電話:
“老廖,撤案申請批了吧,南州應該有他自己的安排。”
電話那頭的廖元白嘶了一聲:“你可要想清楚,案子撤了,再想把溫旺家弄得遠遠的,可就難了。”
秦簡又何嘗不知道呢,不過:“一切以南州的意願為準吧。”
南州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自己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替他安排未來的人生。
“你不後悔就行。”廖元白牙酸的很。
掛斷電話,他在撤案申請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讓手下的人送去了馮隊長那。
案子正查到關鍵的時刻呢,卻戛然而止,梗的馮隊長好似有一口氣憋在胸間,不上不下的,臉色難看的很。
“馮隊,看守所那邊問我們能放人了嗎。”
案子都撤了,自然也沒什麼犯罪嫌疑人了,他們也沒理由繼續管著溫南意和溫南山兩個人了。
馮隊長沉著臉嗯了一聲:“你把案子的所有資料整理一下歸檔,等沈二柱來了簽了字,就通知看守所那邊放人吧。”
儘管他再不甘,可受害人撤案,頂頭上司批了,他一個負責查案的,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畢竟這不是命案。
就這樣,撤案的流程走完了,隻等著當事人來進行最後一步了。
而當事人沈二柱,一早上,掐著國營飯店開門的點,去還了飯盒,順便吃了個早飯,還給孫寡婦帶了一個肉包子。
今天一切可都要看這娘們的了。
孫寡婦也不客氣,她正好早上沒吃東西,拿過包子咬了一口:“喲,還是肉的呢,二柱兄弟怪貼心的。”
緊接著話音一轉:“這包子不要錢吧?”
不能怪她多心,實在是沈二柱這人,就是個混不吝,萬一到了最後分錢的時候,沈二柱以這個肉包子為理由克扣她的錢,她可是不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