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兒!
溫旺家聽到以後,第一反應就是,準是沈穗這小賤人做的。
這麼些年來,老大向來與人為善,人緣好是出了名的,誰會閒著沒事陷害老大。
隻有老幺兩口子,隻有他們才會針對老大,也隻有他們才會想致老大於死地。
他悔哇!
早知如此,他說什麼都不該答應沈穗這個小賤人進門!
秦簡給多少錢他都不該答應!
不,補補,他就不該讓老幺那個野種活下來,早該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他。
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事了。
他的老大啊!
被他們害死了!
“啊啊啊啊啊!”
是誰,是誰舉報的我兒!
他要讓這人血債血償!
沈穗雖然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可無非就是那麼點事罷了:“行了行了,彆嚎了,破鑼嗓子難聽的要死。”
恰在此時,溫南山兩口子回來了,沈穗指著他們:“喏,你讓他們給你解釋吧,嚎的我腦仁疼。”
主要是她沒想到,死老頭子心理承受能力還挺強,這都沒暈,並且看上去還挺生龍活虎的。
大意了,低估了溫南意在死老頭子心裡的位置。
“腦仁疼?早上我看副食品店有核桃賣,我現在去買。”楊桂蘭從屋裡探出頭來。
手裡拿著一條軍綠色的半身裙,在沈穗身上比劃了比劃:“正好裙子做好了,穗穗你試試,看有哪裡不合身。”
對於楊桂蘭來說,老大二進宮的好消息,是比不上穗穗的身體的,親疏遠近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沈穗配合著她的動作,伸腿轉圈,還一邊抱怨著:“我就是被老頭子的嗓音吵的,難聽死了。”
這邊,婆媳兩個一邊說笑一邊試著衣服。
客廳的另一邊。
溫南山進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雙手被包成粽子的親爹,嗅著家裡傳來的熟悉的氣息。
他惴惴飄蕩了幾天的心,瞬間落到了實處,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爸~”
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
“爸你怎麼成這樣了~”
“啊啊啊啊~”老二,你大哥。
“爸,你嗓子怎麼了?怎麼說不了話了。”
“啊啊啊啊~”你出來了,你大哥呢?
“爸,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啊啊啊啊!”你為什麼不救你大哥!
父子兩個各說各的,一個比一個激動,應和著李素文的哭聲。
左鄰右舍們聽著溫家傳出來的三重奏,也隻是抬頭觀望了一下,就繼續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
無他,習慣而已。
這溫家,沒有一天消停的時候。
屋裡,溫家的人還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紅旗啊,咱娘倆命不好。”
“啊啊啊~”你大哥到底怎麼回事?誰還的他。
“爸,大哥他不是人啊,他竟然想讓我替他去死啊!”回到了熟悉而放鬆的地方,見到了最信任的父親,溫南山把自己的情緒全都傾倒了出來。
害怕,憤怒,怨怪,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多種心思雜糅在一起,令他哭的格外的真情實感:“我、差點,差點就成了殺人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