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能這麼說,平房一間八九平有十平了,你這屋子還小呢。”溫南州反駁的有理有據。
說完他掃了一眼周遭的鄰居們:“二嫂,你說話嚴謹一點,我隻是想租你的房子,租以後所有的使用權,並沒有打算買。”
涉及買賣兩個字,溫南州覺得他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本來麼,一家子,什麼買不買的。
但也不能給人落下話柄不是。
溫二嫂歪了歪嘴,心想老幺跟沈穗不愧是兩口子,一個比一個心眼多,不過也還是從善如流的改了說法:“那你租金再給漲點,三百太少了。”
對上溫南州,溫南山的親弟弟,她改換了策略,用上了哀兵之計:“老幺啊,不是嫂子非要跟你斤斤計較,你也知道,你二哥二嫂家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你二哥的工作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搬出去我們還得租房,還得置辦家夥事,還得給你侄子侄女們交學費,樣樣都需要錢。”
“你和沈穗不一樣,你們兩口子有錢,又沒孩子,日子過的輕鬆,就彆跟我們計較這一點了,親兄弟,啥都斤斤計較的不好看。”
李素文:“就是就是。”
她說不出來胡淑芬那樣的漂亮話,但是:“紅旗還小,往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我又沒工作,一個女人帶孩子,手裡沒錢真不行。”
說著說著,她眼淚又掉下來了。
她是真的迷茫,也是真的害怕,自己一個單身女人帶孩子,孩子的成分還不好,日子可以想見的難過。
不過很快她又擦掉了眼淚,好在,她還有娘家在,不算是獨身一個人。
眼瞅著溫南州就要頂不住了,沈穗一把給他扯到自己身後去:“一邊待著去,我來。”
她擼了擼袖子,跟李素文還有溫二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唇槍舌劍,再加上旁邊還有楊桂蘭的幫腔。
互相噴了彼此無數口水以後,終於是把價格定在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數字,三百一十塊錢,兩間就是六百二十塊。
這價格,貴到左鄰右舍們心抽痛。
但是轉念一想,兩間屋子倒是也值這個價,就是六百塊的衝擊力,是巨大的,鄰居們表示很眼紅而已。
沈穗喝了口溫南州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嗓子:“我也就是看在你們不容易的份上。”
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錢是死老頭子的,花起來不心疼。
因為是一家人內部重新分配房子,就不需要去街道辦那裡備案了,隻一家人寫了個轉讓協議,表明兩間房一塊轉讓給了溫南州和沈穗夫妻兩個。
簽了字按了手印之後,再把錢拿給李素文和溫二嫂。
至此,溫南州和沈穗名下的房產從一間屋,增加到了三間屋,算是有了一個大的跨越。
李素文和溫二嫂勉勉強強也算滿意。
說句很慫的話,就算是這間房賣不出去,她們也不會在這裡住了,實在是怕了。
房子雖好,命更重要啊。
而且溫家的這些個破事,攪的她們心力交瘁的,現在就隻想過安生的日子。
楊桂蘭雖然心疼錢,可她不會反駁老幺和穗穗做出的決定。
給錢就給錢吧,反正她有錢,就當給自己買個心安,也省的到了九十年代,買斷房子的時候,老大老二兩家再出來扯皮爭房子。
到那時候,一間屋子可就不是三百塊就能買下來的了。
這件事中,唯一不滿意的就是溫旺家了:“啊啊啊啊!”這是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啊。
這些人就這麼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分他的房子,太欺負人了!
依舊是沒有人搭理他就是了,給溫旺家氣的眼裡都冒出了淚花,在這一刻,他由衷的希望,南珍能早點來接他。
隻要能脫離了沈穗和老婆子的魔爪,他就能養好嗓子和手,到時候,他有一萬種方法,讓沈穗這個賤人和老婆子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