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楊桂蘭也在盤算自己的存款。
她手裡的錢,比沈穗和溫南州兩口子的要多。
大頭是從死老頭子那繼承來的一萬八,再加上自己撿漏的八千塊,還有沒給老四的一千五百塊,足足有兩萬五七千五百塊。
楊桂蘭計算著,等到老大老二兩家搬出去,她還是得想辦法把老四媳婦弄回城裡來,再把這一千五百塊錢給了老四。
剩下的錢她就要自己拿著了。
正所謂手裡有錢,心裡不慌。
而且老四跟老幺兩口子不同,一次性給他們太多錢,容易嚇到他們,以後再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補貼吧。
臨睡過去前,楊桂蘭在心裡由衷的感謝死老頭子,多虧他兢兢業業的摟錢,才能有她這麼富足無憂的生活。
或許是想到了從溫旺家那繼承的大筆遺產,第二天,楊桂蘭對溫旺家的態度很是溫柔:“老頭子,一天一宿沒吃飯,餓了吧,來,剛出鍋的玉米糊糊,我喂你。”
溫旺家抗拒的撇過頭去。
這是想喂他吃飯嗎?這是想燙死他!
“啊啊啊啊~”我放涼了再吃。
難得早起的沈穗路過說了句公道話:“這可是鍋裡出來的第一碗,你有點不識好歹了。”
溫旺家:“啊啊啊啊!”南珍什麼時候來接我。
沈穗:“聽不懂,彆啊了。”
最後,溫旺家還是忍著燙,被迫喝完了一整碗的玉米糊糊。
因為他是真的餓,又餓又渴。
他想活,就得吃飯。
儘管吃飯的代價是,嗓子的傷勢又加重了,火辣辣的疼的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奈何客廳裡人來人往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沒一個人關心他,可見溫旺家的人緣差到了什麼地步。
其實溫南山想阻攔來著,不過還沒往那邊走呢,就被溫二嫂催促著去吃飯了:“你趕緊吃飯,待會咱們還得去你廠裡見領導呢,見領導遲到了不好。”
她們今天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就算是撒潑打滾不要臉,也得把溫南山的工作保住,不然往後他們生活都成問題。
本來溫二嫂是計劃著讓溫南山自己去找領導的,她去找沈穗她爸,看能不能要回她的六百塊錢,但是溫南山這個不中用的,說自己不行,自己害怕,自己搞不定。
沒辦法,她隻能跟著。
比起錢來,還是工作更重要,溫二嫂的腦子清楚的很。
簡單的吃了口早飯,她叮囑紅玉看好弟弟,就拎著個手包急匆匆的出門了,溫南山趕緊跟上。
他們出門沒多久,李素文也牽著紅旗出了門。
她們要去火車站買最近一班到西北的火車票,去投奔娘家,還要找人打聽轉戶口的事情。
之後溫南州去上班了。
臨走之前,楊桂蘭喊住他說:“老幺,你見到老四跟他說一聲,讓他晚上回來一趟。”
“行。”
沈穗和楊桂蘭是最後一組出門的,兩個人先去醫院給酒鬼爸送了早飯:“爸,我們打算去孫姐那看一看房子,你跟著一塊嗎?”
酒鬼爸跟著還能幫著砍砍價啥的。
沈二柱嗷嗚一口,吃掉了大半個煮雞蛋,噎挺的他直翻白眼,還是沈穗給他遞了一下玉米糊糊,他喝了兩口順了順,才能說的出口話:“咋,你們打算買孫寡婦那房子?”
他看了沈穗一眼,心想死丫頭行啊,他剛給她出了主意,第二天她就說動她婆婆把溫家四兒子兩口子趕出去了。
不愧是他的種。
“是有這個打算。”楊桂蘭點了點頭。
“那行,老子陪你們走一趟。”沈二柱也好說話,正好他在醫院待的無聊。
沈二柱換下病號服,頂著他的紗布頭,帶著沈穗和楊桂蘭婆媳兩個,熟門熟路的來到孫寡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