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楊桂蘭隻想問:“老頭子和秦教授都沒問題?”
難不成他們就隻是單純的關係好?
“沒問題的,廠長能把錢還給咱們,就說明肯定是沒問題的。”這一點沈穗是可以篤定的。
他聽溫南州說過,這個年代的政治調查很嚴格的,但凡有一絲絲的問題,都要仔細地查,反複的查,直到沒有疑點了才可以。
以秦家人的身份地位,秦簡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說,沈穗已經知道了溫旺家和秦簡之間,不可告人的關聯,因此這件事她說的擲地有聲的。
“那把錢還給秦教授吧,不是咱們的錢咱不要。”
還有之前死老頭子借工友們的錢,楊桂蘭也打算對照著賬單,一一還掉。
她不喜歡欠錢,以前不還,是想著讓死老頭子還這個錢,但現在死老頭子已經這樣了,人也癱巴了,錢袋子應該也空了,再拖著就沒意思了。
還是早點把錢還上的好,她心裡也踏實。
“讓老幺把這錢還給秦教授吧。”
“好的。”
沈穗幫著婆婆把衣服擰乾,端回家裡晾上,水正好燒開,兩個人又兌了水洗漱,就各自回了屋。
沒一會,溫二嫂一家也吃完了飯,收拾完回屋睡了。
整個溫家安靜了下來,隻餘竊竊私語音。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當楊桂蘭打著哈欠起了床,一邊捅開煤爐子,一邊想著,今天得回娘家去看看,老爹到底在搞什麼。
可彆把死老頭子給弄死了,容易攤上官司的。
她正在走神呢,突然一聲:“奶奶。”
嚇的楊桂蘭手裡的爐鉤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轉頭一看,是走路沒聲的溫紅梅,她皺了皺眉頭:“說話就說話,你喊什麼!”
不喜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這一次,溫紅梅沒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反而是滿臉成竹在胸的高高在上的微笑:“奶奶,那天小嬸嬸踹爺爺的輪椅,我看到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靜靜的看著楊桂蘭。
等著她接下來的反應。
而楊桂蘭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她隻是哦了一聲,彎腰撿起爐鉤子,繼續捅咕煤爐子。
溫紅梅瞬間破功,她雖然說在溫家耳濡目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算計籌謀,可到底還年輕,除了家裡和學校,還沒接受過來自社會的毒打,手段還很稚嫩,段位也不怎麼高。
要說欺負欺負同齡人是可以的,但對上社會經驗豐富的成年人,就完全不夠看了。
楊桂蘭能看的出來,溫紅梅有事找她幫忙。
偏偏跟死老頭子一樣一樣的,找人幫忙不直說,玩什麼迂回,還要先嚇唬人一番,毀了楊桂蘭一天的好心情。
也不理跟個樁子似站著的溫紅梅,弄好煤爐子,就旁若無人的去水房洗漱了。
現在天氣暖和,洗漱不需要熱水。
溫紅梅見狀,趕緊跟上:“奶奶,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小嬸嬸名聲掃地嗎?”
奶奶不是最偏心小嬸嬸了嘛,難道就不怕小嬸嬸被人指責嘛。
聞言楊桂蘭停下腳步掃了她一眼。
溫紅梅緊張的對上她的目光。
“彆學你爺爺,想想他現在的下場。”楊桂蘭隻有這一句話送給她,她實在是受不了溫紅梅這個跟死老頭子一樣一樣的死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