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
沈穗就回了自己屋,明麵上是累了,想早點睡。
實際上,她在跟溫南州告狀。
拿出紙筆刷刷刷的一通寫,把自己今天發現的秘密,一股腦的都倒給了溫南州。
她不能告訴婆婆,還不能告訴溫南州了嘛。
溫南州那邊好像在忙,很久都沒有回複,久到斷電的點都過了,沈穗也沒有等來溫南州的回複。
而此時的溫南州,在被秦簡拉著跟人攀交情。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攀交情。
初初聽到秦簡這麼說的時候,溫南州吃驚的表情遮都遮不住,難以相信,這竟然是秦簡會說出來的話。
雖然他和秦教授相處的時間不算太多,但也能看的出來,這是一個端肅嚴謹的人,對待工作一絲不苟,對待生活樸素湊活,顯然是那種視工業為媳婦的那種技術大拿,是有傲氣的。
但這樣一個人,竟然要帶著他去拉關係攀交情?
溫南州恍恍惚惚的被帶著到了一位英俊的男人麵前,男人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年紀,五官鋒銳還帶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攻擊性,看上去不好惹極了。
“顧工,好久不見了,沒想到這一次你也來了。”秦簡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主動伸出了手。
姓顧?
溫南州眼神閃了閃,那他就知道是誰惹。
來春城的這麼多大佬裡,有且隻有一個姓顧的,那就是油田的顧總工,是工業人個個都想結識的人物,沒有之一。
因為他手裡有油。
雖然油不歸他管,他隻是負責開采,但身為油田的總工之一,在某些方麵,他是很有話語權的。
而工業的進步,離不開石油。
但僧多粥少,隻能靠搶。
所以就連端肅不願意走後門的秦簡,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過來攀交情了。
生硬的打了一個招呼以後,秦簡轉過頭,跟溫南州介紹:“這位顧總工,南州你叫顧工就可以。”
等到溫南州乖乖的打過招呼之後,秦簡又跟顧工介紹溫南州:“顧工,這孩子叫溫南州,天賦還可以。”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語氣裡帶著自謙,但表情卻是驕傲自得的。
顧工眉梢輕挑了一下,溫?
他認真的看了溫南州一眼,認真到溫南州以為這位顧工是認識自己的。
但等他細看的時候,顧工已經移開了目光,伸出了手握住了秦簡的:“我聽說了,何工吳工都對你這個徒弟讚不絕口,是個好苗子。”
於是,等到跟秦簡握完手,他從善如流的對著溫南州伸出手:“小溫同誌?”
身為晚輩,麵對前輩率先伸出的手,溫南州兩手握住:“顧工您好,我是溫南州。”
顧工掀了掀唇角,帶笑的眼尾透出一抹打量的意味:“南州...啊~”
不知道是不是溫南州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位顧工念他名字的時候,有一種幾不可查的嘲諷。
“好名字!”
溫南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謙遜的微笑著:“顧工您抬舉我了。”
接下來,顧工沒再搭理溫南州一個後輩,專心致誌的跟秦簡聊了起來。
溫南州一心二用,一邊旁聽兩個人的交談,一邊觀察著這位顧工。
半晌未果。
反倒是被顧工交談間隙瞥來的眼神驚的心臟停跳了一秒鐘,立馬收回了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的當一個老實晚輩。
一直到最後,顧工都沒有再表露出什麼異樣來,就在溫南州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的時候,突然聽到顧工來了一句:“小溫同誌言之有物,是家學淵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