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州麵上友好的打著招呼,心裡卻是不動聲色的警惕起來。
徐工?
難不成這位是溫南星的親爹?
他光明正大的打量了好一會,否認了自己的猜測,主要是這位徐工長的很平平無奇了,屬於是扔到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那一種,跟溫南星沒有半絲相像。
收回了發散的思維,他開始關注起這位徐工這個節骨眼上來他家的目的:“徐工是來找我爸的?”
“您來的不巧,我爸沒在家。”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今晚上可能就回來了。”
嗯,被李家人接回來的。
徐工歎了一口氣:“剛剛嫂子跟我說過了,是我來的不巧了,這個老溫,家裡出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
說完又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你說說,多大點事啊,他還躲到鄉下去了,當我們這些老朋友都不存在,你爸那個人啊,就是不愛麻煩彆人,隔路。”
溫南州保持微笑。
心說這要是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有人跟他說這話,他就信了。
至於現在,微笑就好了。
旁邊的沈穗是跟他如出一轍的表情,全都露出了八顆牙齒,送給了徐工一個再標準不過的微笑。
雖然徐工不懂,但總覺得這笑容不太友善。
有些話溫南州和沈穗身為小輩不好說,但楊桂蘭這個同輩就沒有什麼拘束了,她苦笑一聲:“老頭子非要去,我們怎麼勸都勸不住,沒辦法,他都這樣了,我們也不敢違拗他的心思,隻能讓他在鄉下待著。”
她在徐工麵前放下一茶缸子水:“後來一想,讓他在鄉下待著也好,鄉下地大,我老爹現在每天都帶著老頭子出去轉轉,兩個人也能做個伴,在城裡我可弄不動他上下樓。”
徐工無奈的搖了搖頭:“老溫這個人,就是太好強。”
這一刻,楊桂蘭突然懂得了老幺和穗穗笑容裡的意思,她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嘛~”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些片湯話,楊桂蘭話音一轉:“這個老頭子,啥話都憋在心裡不跟我說,要不是徐工今找來,我還不知道老頭子跟你認識呢,徐工,你跟我家老頭子認識不少年頭了吧?”
“嗨,那都是老黃曆了,不提也罷。”徐工擺擺手,水一口沒動,就站了起來,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家裡有什麼事,嫂子你給我捎個口信就行。”
沒問到想知道的,楊桂蘭也不失望,跟著起身把人送到門口,就要關門的時候,已經出了門的徐工突然回了頭:“對了,嫂子,李翔那個事,你先彆跟老溫說,省的他又上火。”
楊桂蘭慢了一秒鐘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麼事啊?李翔能有什麼事?”
就這一秒鐘的遲疑,徐工心裡斷定楊桂蘭是知道這回事的,隻是裝作不知道,但他也沒拆穿,隻說:“一點小事,我就是怕老溫這剛休養好的身子,再一著急上火就更對他身體不好。”
說完也沒等楊桂蘭回應,轉身走了,沒一會,身影就消失在了樓道裡。
他消失沒多久,溫南星露出了頭,看到站在門口張望的楊桂蘭,心裡一暖:“媽,我又不是不認識家,不用專門等我。”
話音落下,他就看到自己的老母親水靈靈的翻了個大白眼,開口絲毫不友善:“紅燒魚塊買來了嗎?”
溫南星往上提了提網兜:“在這呢。”
楊桂蘭接過網兜,一絲遲疑都沒有的轉身回了屋:“老四,你來給我打下手。”
溫南星摸了摸鼻子:“就來。”
娘倆聯手,整治出了一頓像樣的晚飯。
有溫南星買來的紅燒魚塊,有中午秦斯文帶來的紅燒肉,剩下的被楊桂蘭放了些土豆又燉了燉,還有沈穗愛吃的拍黃瓜,和辣椒炒雞蛋,主食吃的二合麵的餅子。
再有一鍋海帶鮮肉湯。
溫南州還貢獻出了一瓶西鳳酒,他心情好,就想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