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你倒是命好。”這是李素文看到沈穗以後說的第一句話,語氣裡的酸味幾乎要衝破天際。
這多麼不公平。
她為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散儘家財,沈穗倒好,轉頭就成了正式工,還是坐辦公室的,還是拖拉機廠這種國營大廠。
這他娘的上哪說理去。
她的心思全都擺在了臉上,沈穗掃一眼就知道她在酸些什麼:“你學曆太低,想考人家也不要你。”
李素文:媽的,好氣!
這張破嘴還是一如既往的煩人。
“你學曆高你厲害!”這會兒李素文是真心實意的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上學了。
她可不比沈穗差,要是有個高中文憑,準也能考上。
嗨呀,這麼一想更氣了!
沈穗刺了她一句,就再沒理她,酸不溜丟的:“你們找我到底乾嘛?”耽誤她吃午飯。
想也知道這兩個人不會是來請她吃午飯的。
她這麼一問,胡淑芬和李素文兩個才想起來找沈穗是有正事的:“你回家嗎?到家聊。”外邊不太方便。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搞這麼神神秘秘的,我還沒吃午飯呢,要不你們等一會,等我吃完午飯再說?”
“哎呀,你買一份回去吃。”胡淑芬搡了她一把:“找你真有正事。”
“神神秘秘的。”不過還真是勾起了沈穗的好奇心,沒好氣的道:“等著。”
她回了食堂,給自己打包了一份西紅柿炒蛋,又打了一一兩糙米飯,又跟溫南州說了一聲,才從側門回了職工大院。
上了樓,開了門,李素文和胡淑芬兩個比她這個主人家還自覺。
自己給自己拿碗倒水,拉開椅子坐好。
“你們這整的真像樣。”上次李素文來是參加死老頭子的葬禮沒顧得上仔細看,現在才有功夫這麼一看,再一想到自己那不到三平米的小床,心裡更酸了。
妯娌跟妯娌之間的生活就好像那天差地彆。
李素文是不會反思自己的,那就隻能多責怪彆人了,都怪溫南意。
沈穗沒接他的話茬,覺得隻吃米飯太乾了,家裡還有蘋果,就煮了個蘋果冰糖水,煮上以後才坐下來吃飯:“到底啥事?趕緊說,待會我還得去上班呢。”
“說的跟就你自己要上班似得。”李素文陰陽怪氣的。
“你說不說,不說趕緊走。”沈穗斜了她一眼:“你來找我是想吵架嗎?”
“哎,彆彆彆。”胡淑芬也是服了她們兩個了,就兩句話的功夫就能嗆嗆起來:“李素文,說正事。”
“你怎麼不說沈穗,乾嘛光說我。”李素文氣哼哼的拍了下桌子。
胡淑芬:累了,毀滅吧!
她懶得跟李素文耍嘴皮子,正事要緊:“沈穗,李翔回來了你知道嗎?”
李翔,溫南珍的丈夫,在外麵有個家的且被人逮住的那個。
“回來就回來唄,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沈穗拿勺子攪拌開米飯,務必使每一粒米飯都掛上番茄湯汁。
這個年代的番茄,番茄味十足,沈穗超級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