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副主席是親媽,但她也是真看不上秦簡在這件事上的各種做法。
做了錯事,不敢麵對,不敢追究,掩耳盜鈴一拋就是這麼多年。
明知道釀成了苦果,依然沒有承擔自己的責任,隻自欺欺人的托人幫忙照顧著。
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導致孩子受了那麼多的苦,要不是孩子自己爭氣,早被溫旺家那個中山狼給吞了。
說到底秦簡他就是懦弱,不想麵對自己的人生汙點,就捂起耳朵來,不聽不看。
“你還好意思說尊重人家孩子的意願?咋的,你還打著認回人家的心思呢?”何副主席說話要多不客氣就有多不客氣。
“人家孩子不怪你就不錯了,彆的你就彆多想了,等你完成拖拉機廠這個項目,早點該回哪回哪去,彆留在這給孩子添亂。”
秦簡被罵的啞口無言,求助的看向自己父親。
秦書記接到他的目光,放下茶缸子:“你媽說的對,早點回研究所也好,對你安全有保證。”
“哦,對了,以後你的工資寄三分之二回來,給南州。”
小沈剛懷孕,孩子們正是用錢的時候,秦簡的錢放著也是放著。
秦簡動了動嘴唇,還沒說話呢,何副主席就一個眼刀殺了過去:“怎麼,你不願意?”
那目光,好像秦簡隻要敢說不願意,就能一巴掌扇過去。
秦簡趕忙搖了搖頭,隻是:“我還欠斯文六千塊錢。”
至今為止,剛剛還了三百塊,還剩五千七百塊沒還呢。
“斯文的錢你甭管了,我和你爸替你還,就當給南州的見麵禮了。”說完這句話,她沒忍住:“孩子都是債。”
尤其是不省心的孩子,更是孽債。
她和老秦養了這麼多孩子,就這一個親生的不讓人省心。
“媽,我不能要你和爸的錢。”秦簡擺手拒絕,他都多大的人了,哪還能要爸媽的錢呢,六千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就彆磨磨嘰嘰的了,又不是給你的,那是我和你爸給南州的。”
秦簡還想說話,但何副主席已經不想聽了。
真的是,她和老秦都是利落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婆婆媽媽的一個兒子來,不夠叫人生氣的。
“你自個待著吧,老秦,上班去了。”
秦書記嗯了一聲,拿上自己的茶缸子,往外走去,路過秦簡的時候,瞥了他一眼,沒忍住,狠踹了一腳:“丟人現眼的東西!”
這事做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要是他手底下的人,早就發配到農場養豬去了。
偏這是親兒子,不能回爐重造:“我看你待在家也挺煩的,你搬到斯文那邊去住吧,讓他照顧你。”
這個大孫子也有錯,明知道他三叔是個棒槌,還幫他三叔瞞著。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簡就一隻腿站立,被老父親猛的一踹,跌倒在沙發上,聽到老父親的話,悶悶的應了下來:“我明天就搬。”
“彆明天,下午就搬。”何副主席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秦書記:“我喊小劉送你。”
“你收拾收拾,小劉半個小時後到。”
可以看得出來,老兩口是真嫌棄這個兒子,多看他一眼就多堵心一下,他們工作夠慢了,不想再被糟心兒子氣。
這眼瞅著重孫輩就要有了,廢物兒子,還是上交給國家吧。
就算不能相認,他們心裡清楚就行。
老兩口並肩推著自行車走在上班的路上:“不認是不認的,咱們的心意得到位。”
“秦簡那就不用指望了,他下雨天知道往家跑就行了,南州那邊還得咱們多照看著點。”
“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