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請吃飯,沈二柱當然是欣然應約了啊,他正愁最近沒有飯轍,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因此比誰都積極。
晚上下了班以後,連工服都沒有換,抬腳就來了大雜院。
他到的時候,天還亮著,但也是下班的點了。
還沒等進去大雜院呢,被一個婦女叫住了:“你咋又來了?孫寡婦都搬走了。”
這大姐就是住孫寡婦家對麵的那一戶,以前沒少跟孫寡婦乾架,也沒少盯著孫寡婦家裡來來往往的男人們,所以對沈二柱這個常客很是眼熟。
“走走走,我們院不歡迎你。”
好容易院裡換成了一對看上去正派的小夫妻,大姐覺都能睡踏實了,再也不會半夜驚醒一下,看看自家男人是不是偷摸去對門偷吃了。
她可不想再招這些貓三狗四的人來。
再帶壞了院裡的娃怎麼辦。
沈二柱耷拉著眼皮瞅了大姐一眼:“我不找孫寡婦,我找溫南星。”
“小溫師傅?你認識他?”
“認不認識你喊他出來不就知道了嘛。”沈二柱被盤問的煩了,語氣也不客氣起來:“讓開點,這院又不是你一家的,狗拿耗子。”
他鼻子噴了口氣,邁步往裡走。
進了院,熟門熟路的走到地方,抬手敲門:“有人在家沒?”
當然是有的了。
溫南星今天是早班,不用負責晚飯,五點就下班回來了,這會正在屋裡備菜呢,陳玉在旁邊打下手,小黑孩,不,小寶,大名溫紅寶的娃在裡屋炕上呼呼睡的正香。
聽到這激烈的敲門聲,嘴巴一癟,閉著嘴就開始細細弱弱的哭。
陳玉一看,也顧不得開門了,在圍裙上擦了把手就進了裡屋哄孩子,溫南星隻好撂下才道去開門。
“喲~都在家呢,我這敲了半天沒人給開門,還尋思沒人在家呢。”
溫南星笑容僵硬了一瞬,他沒想到第一個來的會是老幺丈人呀,不過上門是客,他讓開路:“沈叔來了,快進來坐。”
陳玉在裡屋哄孩子,溫南星引著沈二柱到了餐桌旁坐下,給他泡了壺茶:“沈叔喝口茶,家裡亂,沒來得及收拾,您彆見怪。”
他家裡確實是挺亂的,木盆裡泡著剛換下來的尿布,餐桌上上一頓用過的碗筷還沒收拾,衣服也丟的到處都是。
溫南星有些臉紅的收了臟掉的碗筷。
白天他在外邊工作,小玉自己一個人看孩子,根本騰不出手來收拾,他下了班以後得接替小玉照看孩子,要不就得洗洗涮涮,真沒多少時間來收拾屋子。
本來是想著備完菜收拾的,就是沒想到沈二柱會來的這麼早。
“啥見怪不見怪的。”沈二柱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那麼多事的人,臟不臟的反正他就是來吃個飯而已:“但是,大侄子,你們準備酒了嗎?”
彆的都好說,沒有酒可不要怪他拉拉臉了啊。
“有有有,早就準備好了。”溫南星也大概了解老幺丈人的脾氣,酒是早早的就備好了的,就是供銷社打的散裝白酒:“沈叔要不然我給您炒倆菜,您先喝著?”
沈二柱肉眼可見的失望,就拿這個請人辦事?
沒誠意!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也行,正好餓了。”他為了趕這個飯局,都沒在食堂吃晚飯,乾了一下午活,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溫南星:.....
“那沈叔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