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那裡倒是還有奶粉票,想了想,她回了臥室一趟,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張奶粉票:“媽,這個你先拿著用吧,我短時間內也用不上。”
她才二十二周,離孩子出生還早。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手裡不止這一張奶粉票。
囤了好多,有何主席秦書記送來的,有秦簡送來的,甚至秦斯文都給了幾張,還有自己在轉盤上抽的,零零散散的加起來有十幾張。
不過這些票都是有日期限製的。
沈穗拿給楊桂蘭的這一張,就是快要過期的,下個月過期,必須得在這個月用掉才成,不然這張票就浪費。
這很正常,食品票不像是工業券啥的,可以無限期使用,食品票大部分都有日期限製。
楊桂蘭看到日期以後,痛快的收了下來,不過還是說:“等老四下班,我讓他把錢給你補上。”
在這一點上,楊桂蘭一向分的很清楚。
自己的東西,自己願意怎麼補貼老四就怎麼補貼老四,誰也不能有意見。
但是她不能拿老幺兩口子的東西來補貼老四。
同樣的,也不會拿老四的東西補貼給老幺兩口子。
當然的,老四孝順給她的東西就是她的了,她可以拿出跟老幺和穗穗分享,畢竟自己跟穗穗和老幺一塊生活,吃住在一塊,分的那麼清楚也不現實,但是底線不能越。
沈穗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一直以來,她跟婆婆從來就沒有矛盾,相處的很是舒心。
她也不拒絕,點了點頭:“彆給錢了,四哥中秋那天拎來的山貨不錯,能不能讓他想辦法再給我弄一些。”
“我問問他。”
“好。”
婆媳兩個正說著話呢,黃大娘敲門了。
不是為了彆的,還是為了普法社報名的事情,她既然有心,當然得了解的更詳細一些,準備的更充分一些才有可能被選上不是?
自從上次被選上過一次婦女代表,黃大娘就特彆喜歡這種出風頭的場合。
想一想也是,要是她不喜歡出風頭,也不會有了大嘴的這個外號了。
她問,沈穗當然不會藏著掖著不說:“家屬院裡最近有關同情戴芳的言論,大娘你聽過吧?”
黃大娘點了點頭,心裡有了預感。
下一秒,預感成真。
她聽到沈穗說:“實際上,這些言論廠裡的領導們早就聽到過,所以才有了我們婦聯牽頭舉辦的普法社,想以表演的形式,給工人家屬們普及法律常識。”
“人富有同理心這本來是件好事,但不能被同情心掌控,從而失去了對法律的敬畏。”
還有就是,工人家屬們的文化和道德修養水平參差不齊。
這一次發生在秦簡身上的事情,讓廠領導們看到了工人家屬們身上的缺點,所以批經費才批的這麼痛快。
黃大娘懂了,用自己的語言直白的總結:“就是讓我們演戲警告那些傻娘們唄。”
沈穗:.....道理是這樣的沒錯。
“那我就放心了。”知道了來龍去脈,黃大娘更打定了主意:“是明兒開始報名不?”
“是的。”
“找你們封主任?”
“對的。”
又在沈穗這了解了一些其他具體的東西,黃大娘就擺手回家了。
回家第一時間,就跟全家老小宣布:“我要報名參加這個普法社。”
黃家靜默了一瞬。
而後就炸開了鍋:
“娘,你彆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家普法社招的是有文化水平的,你字都認不全,你去乾嘛。”說這話的是黃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