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沈穗。
她回到家以後,第一時間找起了婆婆的身影,但沒找到。
“萍枝,你大姑呢?”
“去郵局了,取什麼彙款。”楊萍枝一邊擇香菜,一邊說:“表嫂,大姑說咱今晚烙羊肉餅吃。”
在這住了有一段日子了,她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拘謹了,聽到沈穗問了,就順嘴答了一句,答完才想起來,大姑出門之前交代過,不讓她跟表哥表嫂說去乾啥了。
她心裡暗罵一句,自己這張破嘴,兜不住一點秘密。
之後抬起頭,期期艾艾的跟沈穗說:“那個,表嫂,你能不能不告訴大姑我告訴你她去乾什麼了。”
這句話雖然拗口,但沈穗聽懂了。
她不答反問:“是你大姑要求的?”
楊萍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最重要的都說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的了。
剛這麼想著,她就聽到表嫂接著問:“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楊萍枝一噎。
哀怨的看了一眼沈穗。
沈穗現在沒有逗她的心思:“那就是說還真的有嘍?”
“表嫂,你不能這樣,我答應過大姑的。”
“......”
拉扯了一番後,沈穗到底是從楊萍枝那知道了婆婆想要瞞住的東西。
待聽到婆婆無端嘔吐,又咬破嘴唇,還散發著低氣壓以後,她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她這幾天,一直沒有發現婆婆的不對勁。
溫南州是忙,忙的昏天黑地的,每天晚上他回來婆婆已經睡了,白天他去上班婆婆又不是忙這個就是忙那個,早晨幾乎看不到人影,情有可原。
可沈穗不是,她每天跟婆婆待在一起的時間不短,卻完全沒發現婆婆的不對勁。
就連萍枝口中,那被咬破的下嘴唇,她都沒有發現。
是她不好,太不關心婆婆了。
沈穗正反思自己的時候,楊桂蘭推門而入:“穗穗,回來了,我這就洗手準備做飯。”
婆婆還是那一如既往的溫柔,隻看表情,沈穗根本看不出來,婆婆身上有發生什麼變故。
如果婆婆的下嘴唇沒有傷口的話,沈穗說不定會懷疑自己認錯了,畢竟天下人那麼多,也不一定隻有婆婆自己寫字是這樣的。
“媽,我剛看到,你嘴唇都怎麼回事?受傷了?怎麼弄的?”
楊桂蘭磕巴都不帶打一下的:“哦,前兩天不小心牙磕了一下,沒大事,再過兩天就好了。”
到縮成一團的楊萍枝,沈穗“嗯”了一聲,叮囑道:“家裡有藥嗎?沒有藥我去醫務室拿點。”
“有的。”
“那您記得上藥。”
之後也沒過多追問,就提了暖壺倒水喝,用餘光觀察著婆婆,就看到,她不追問之後,婆婆鬆了一口氣。
垂下眼瞼,咕咚咕咚的喝了一茶缸子水。
降火氣,定心緒。
事實證明,熱水還是管用的。
最起碼她安安生生的吃完了一頓飯。
但也就管用了這麼一頓飯。
飯後。
萍枝去水房洗碗了,家裡就剩下沈穗和婆婆兩個人。
楊桂蘭在擦桌子,就看到穗穗拿出一張紙條,跟她說:“媽,這是秦教授給我的,說是在我拿過去的那袋子山貨裡麵發現的。”
一句話,讓楊桂蘭呆愣當場,臉寸寸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