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溫南州的愜意戛然而止,他抬眸看向對麵嚴肅下來的秦書記。
心裡清楚,這是話家常模式結束,開啟工作模式了。
“南州啊,彆這麼緊張,我今天叫你來呢,是以私人的身份找你談話。”但也隻是嚴肅了一瞬,秦書記的口吻就又變了。
可溫南州絲毫沒有放鬆。
他心念電轉間,做出了決定:“知道,不止我母親知道,我也是知道的。”
還不等秦書記繼續問,溫南州就一股腦的和盤托出:“但可能跟您想象的不一樣,我和我母親我們是今年才得知這件事情的。”
秦書記既然已經問出口了,那就代表組織上一定查到了一些東西,這個時候他再隱瞞,對所有人都沒好處。
乾脆就坦率一些:“是因為孫寡婦,我四哥兩口子現在住著的那個房子的前房主,她想要賣房給我們,要價太高,我母親跟她還價,因為孫寡婦著急離開四九城,又不想一直降價,就以溫旺家的秘密為餌,促使雙方達成了交易。”
“之後孫寡婦告訴我們,曾經偷看到溫旺家賣給孫寡婦的男人兩個女孩子,換了四根金條,我們才得知此事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秦書記問。
“孫寡婦說大約十四或者十五年前。”既然坦誠,溫南州就是有問必答。
“得知此事以後,我還有我母親,糾結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對外聲張。”說到這裡的時候,溫南州適時的露出慚愧的神色:“我的妻子已經懷有身孕,並不想因為溫旺家,搭上我自己的小家。”
“這一點我做出檢討,是我自私,把小家的利益置於國家的利益前麵,組織上給我什麼處分,我都心甘情願的領受,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認錯態度一定要良好,爭取能被寬大處理。
秦書記對他也沒有太過苛責,是人皆有私心:“但是南州啊,你應該相信組織,組織上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你沒有過錯,就不用擔憂,畢竟,你不是溫旺家的親生兒子不是嗎?”
溫南州垂下眸子,不讓秦書記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緒,輕聲說著:“可是秦書記,我母親不應該承受這些惡報。”
是啊,到時候真相大白,他和穗穗可以脫身,可老太太怎麼辦。
被溫旺家騙了大半輩子,難道還要因為溫旺家搭上去後半輩子嘛。
更何況,老太太重生之前,應該已經搭上了一輩子了。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要解釋清楚的:“我隻是還在猶豫,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件事上報給組織,並沒有想要一直隱瞞下去。”
“其情可憫,組織上會理解你的。”秦書記這樣說,算是給了溫南州一個承諾。
他既然叫南州過來開誠布公,就有把握保下南州一家,畢竟,這是他們秦家欠楊桂蘭同誌的。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溫南州眼底喜色乍現:“秦書記,組織上也會理解我母親嗎?”
“其實我母親是想要跟溫旺家離婚的,隻是顧念到我們,不想影響到我們的前途名聲,才隱忍了下來。”
有一個離婚的母親,未來在評優評職稱上,是一個減分項,在說親的時候,更是一個大大的弱項。
雖然他和溫南星已經不需要了,但老太太考慮的遠,還考慮到他和溫南星的孩子,就一直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