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休息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星遙蜷縮在柔軟的沙發床上,身上蓋著蘇硯深特意為她準備的羊絨毯,呼吸均勻,睡得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還帶著幾分朦朧。
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空調運行的細微聲響。
她習慣性地朝著門口望去,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裡頓時湧上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想起蘇硯深就在外麵的辦公室工作,便輕輕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溫暖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
她沒有立刻推門出去,而是停在門後,想要聽聽蘇硯深是不是在忙。
就在這時,辦公室裡傳來了蘇硯深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聲,那個聲音她認得,是蘇硯深最好的兄弟,陸澤言。
“硯深,說真的,你對林星遙那丫頭,到底是什麼心思?”陸澤言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我看你對她,可不僅僅是聯姻的責任那麼簡單。每天把她帶在身邊,寵得像個小公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喜歡她呢,現在圈子裡都在傳你養了個小祖宗。”
林星遙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手指緊緊攥著衣角,耳朵貼在門上,認真地聽著。
她的心裡既緊張又期待,期待著蘇硯深能說出她想聽的答案。
辦公室裡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了蘇硯深清淡的聲音,那聲音透過門縫傳來,清晰地落在林星遙的耳朵裡,卻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紮在她的心上。
“喜歡?談不上。”蘇硯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她還小,又不能說話,身體也不好,還有哮喘,需要人照顧。我們之間是聯姻,我對她,更多的是責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把她當成妹妹,畢竟我們之間年齡差的太多,小丫頭還是個孩子,當成妹妹養著她,寵著她,隻是覺得她太可憐,想要給她一點溫暖。至於喜歡,我從來沒有想過,以後也不會。”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狠狠砸在林星遙的心上。
她的眼睛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模糊了視線。
原來,他對自己所有的好,所有的溫柔,都隻是因為責任,因為可憐。
他把她當成妹妹,卻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可以喜歡的人,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妻子。
她想起自己那些年的喜歡,想起那些偷偷為他心動的瞬間,想起她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他的模樣,隻覺得無比可笑。
她以為的特殊,不過是他出於責任的施舍;她以為的溫柔,不過是他對“妹妹”的嗬護。
林星遙隻覺得心裡一陣陣地抽痛,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
她再也聽不下去,轉身跌跌撞撞地跑回沙發床,猛地鑽進被子裡,將自己緊緊裹住,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外界所有的傷害。
她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壓抑的哭聲被死死憋在喉嚨裡,隻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枕頭,也澆滅了她心中所有的期待和幻想。
她不敢哭出聲,怕被蘇硯深聽到,怕他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更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後,連這份“責任”的溫柔都收回。
原來,那些溫柔的嗬護,那些耐心的陪伴,那些寵溺的稱呼,都隻是他的責任。
她還傻傻地以為,自己在他心裡是特彆的,以為他對自己的好,是因為他對自己也有一點點喜歡。
現在看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蘇硯深處理完工作,想著林星遙應該醒了,便進來看看她。
當他看到沙發床上鼓起的一個大包,以及那細微的顫抖時,皺了皺眉。
“崽崽,醒了怎麼不說話?”蘇硯深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被子,語氣溫柔,“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被子裡的林星遙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出來。
她現在沒有辦法麵對蘇硯深,一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
蘇硯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心裡有些疑惑。
以前每次睡醒看到他,林星遙都會立刻掀開被子,開心地撲到他懷裡,或者用眼神和動作跟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