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和警察還在走廊裡等著,看到蘇硯深出來,急忙走過去。
“小夥子,小姑娘怎麼樣了?”王大爺問。
“謝謝您,大爺,她睡著了。”蘇硯深對王大爺鞠了一躬,“今天多虧了您,要是沒有您,我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哎,謝什麼,我就是做了我該做的。”王大爺擺了擺手,“這孩子看著就乖巧,怎麼會有人忍心欺負她?你是她丈夫吧?以後好好照顧她,彆讓她再受委屈了。”
“我會的,大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蘇硯深的聲音很沉,帶著鄭重的承諾。
他又轉向警察,遞上自己的身份證:“警察同誌,麻煩您了。關於我妻子被關起來的事,我會儘快整理好證據,向警方報案。”
警察點了點頭,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又還給了他:“好的,蘇先生。我們將對林豪和秦桉進行了初步調查,後續我們會和您的律師對接,依法處理。”
“謝謝。”蘇硯深道了謝,送走了王大爺和警察。
回到病房,蘇硯深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林星遙。
她睡得很沉,眉頭卻還是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
他伸出手,輕輕撫平她皺起的眉頭,指尖劃過她臉上的劃痕——那是她逃跑時被牆上的藤蔓劃傷的,雖然不深,卻像刀一樣刻在他的心上。
他的小珍珠被人蒙上了灰塵,他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灰塵徹底掃乾淨,讓她的光重新亮起來。
傍晚的時候,林星遙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蘇硯深正坐在床邊看著她,眼睛裡滿是溫柔。
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用手語比了句“餓了”。
蘇硯深笑了笑,從保溫桶裡拿出溫熱的粥:“我讓家裡的阿姨熬了你最喜歡的紅糖薏米粥,快嘗嘗。”
他舀起一勺粥,吹涼了,送到她的嘴邊。
林星遙張開嘴,慢慢咽了下去,眼睛裡滿是依賴。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蘇硯深看著她,心裡軟軟的。
吃完粥,林星遙靠在床頭,用手語跟他說起了被關起來的經過。
她的手語很慢,偶爾會因為情緒波動而停頓,蘇硯深耐心地等著,時不時用眼神鼓勵她。
她先比了個“鎖”的手勢,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做了個“蹲”的動作——那是在說,她被父母鎖在儲物間裡,隻能縮在角落裡。
接著,她比劃著“餓”和“渴”,又指了指地上的空瓶子,眼裡閃過一絲委屈——她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裡待了好久,沒有水,沒有食物,隻有冰冷的空氣和牆壁。
又比劃了一個“割”,她找到了小刀,割了繩子。
蘇硯深的指尖微微收緊,他知道儲物間有多小,有多暗,一想到她獨自在裡麵熬過漫漫長夜,心臟就像被針紮一樣疼。
但他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繼續。
林星遙的手語頓了頓,比劃著“爬”的動作,又指了指儲物間的小窗戶——那扇窗戶很高,平時用來通風,隻有巴掌大。她把地上的破舊床墊拖到窗戶底下,踩在上麵,努力伸手去夠窗戶的插銷。
“窗戶很高,對不對?”蘇硯深輕聲問,聲音裡帶著疼惜。
他去過那個儲物間,知道那扇窗戶的位置,以星遙的身高,就算踩在床墊上,也得踮著腳才能勉強碰到插銷。
林星遙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