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登機時間到了,林星遙看著逐漸遠去的蘇硯深,心裡那份忐忑才稍稍平複了些。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速寫本,開始畫窗外的風景,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讓她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
到達鄰市後,陳姐按照蘇硯深的安排,帶著她入住了酒店。
房間很大,采光很好,落地窗外就是藝術中心的廣場。
林星遙站在窗邊,看著廣場上往來的人群,心裡又開始有點緊張。
“太太,咱們先休息一下,晚上去藝術中心熟悉一下場地?”陳姐端來一杯溫水,“蘇總特意交代,讓你彆太累,保持好狀態。”
“好。”林星遙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溫水順著喉嚨滑下,胸口的憋悶感減輕了些。
晚上去藝術中心熟悉場地時,她遇到了同組的參賽選手,張蔓。
張蔓是業內小有名氣的畫家,家境優渥,性格張揚,看她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敵意。
“林星遙?”張蔓上下打量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沒想到你也能進決賽?我還以為,你早就因為身體原因退賽了呢。”
林星遙皺了皺眉,沒打算理會她。她知道張蔓為什麼針對她,上次半決賽,她的《孤月》獲得了最高分,壓過了張蔓的作品,從那以後,張蔓就總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一會兒說她的畫是抄襲的,一會兒說她是靠關係進的決賽。
“怎麼不說話?”張蔓不依不饒,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路,“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我聽說你有躁抑症,還哮喘,這種身體狀況,也敢來參加現場作畫?萬一畫到一半發病,豈不是要在評委麵前出醜?”
陳姐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林星遙身前:“張小姐,請你說話注意分寸。星遙小姐能進決賽,靠的是實力,不是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實力?”張蔓嗤笑一聲,“她的畫也就那樣,全是些無病呻吟的東西,評委也就是看她可憐,才給她高分的。”
林星遙的臉色白了白,胸口開始有點發悶。
她知道自己不該被張蔓的話影響,可那些刻薄的字眼,還是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我的畫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的。決賽場上見分曉。”
說完,她拉著陳姐,轉身離開了。回到酒店房間,她坐在畫架前,卻再也沒了畫畫的心情。
張蔓的話像魔咒一樣在她耳邊回響,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張蔓說的那樣,她的畫根本不值一提?是不是評委真的隻是同情她?
情緒一低落,躁抑症的症狀就開始隱隱作祟。
心慌、手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連忙從包裡拿出緩解情緒的藥,就著溫水服下,又拿出哮喘吸入器,對著喉嚨吸了兩口,胸口的憋悶感才慢慢緩解。
“星遙小姐,彆往心裡去。”陳姐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地說,“張蔓就是嫉妒你,她的作品比起你的,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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