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愛珍對此事依舊持反對意見,但她也知道不能當麵撕破臉的道理。
於是她並沒有當場發作,隻打算私下裡再勸勸徐夏。
談妥了兩人的婚事,徐澤濤一高興,酒癮又上來了。
他拿起已經放下的筷子,又對徐夏說:“去把咱們上次喝的那瓶酒拿過來,咱們幾個再一起喝兩杯!”
徐夏拒絕道:“我一會兒還要開車。”
徐澤濤擺手道:“那小林陪我喝!”
林夜塵還沒開口,徐夏就替他拒絕了:“他不喝酒。”
“煙可以不抽,酒還是要喝的。”徐澤濤酒癮一犯便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偶爾喝點沒關係的,過年嘛!”
徐夏依舊沒動:“他腳傷還沒好,需要忌口。”
馮愛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在父女兩人掰扯之際,主動跑去翻出了徐澤濤珍藏多時的佳釀,並加入勸酒行列:“少喝點不影響的。再說了,哪有女婿第一次上門不陪老丈人喝幾杯的?”
馮愛珍一邊說著,一邊急吼吼給林夜塵倒了滿滿一大杯。
她這話一出,徐夏再想拒絕時,林夜塵卻已端起杯子率先開口道:“沒關係,我可以喝。”
林夜塵本人都發話了,徐夏再拒絕,反倒顯得過於矯情,隻得作罷。
輪到給徐澤濤倒酒時,馮愛珍卻明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她給徐澤濤換了個小杯子,容量還不到林夜塵所用杯子的四分之一。
徐澤濤看著對麵的林夜塵將一大杯酒一飲而儘,頓時滿臉肉疼。
他原本隻想讓徐夏拿瓶除夕夜父女倆沒喝完的二鍋頭,過過嘴癮也就算了。
可馮愛珍一出手就把他一直沒舍得喝的茅台找了出來,而且還全給林夜塵倒上了,徐澤濤自己反而沒分到多少。
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徐澤濤委婉地提醒馮愛珍:“你拿錯杯子了吧?”
馮愛珍一臉正經:“你這個月的飲酒量已經超標了,彆想拿過年當借口!”
眼看林夜塵將一大杯酒一次性全喝完了,馮愛珍連忙又給他添上一杯,依舊是滿滿當當的一整杯。
徐澤濤也顧不上其他,立刻將自己杯裡的酒也一飲而儘,然後巴巴等待馮愛珍再給他添。
可馮愛珍卻像是沒看到他明示的眼神似的,久久都沒有動作,還死撰著酒瓶子,不給徐澤濤下手的機會。
無奈的徐澤濤隻能試圖把馮愛珍哄好:“這孩子應該是真沒喝過酒,你的測試可以結束了吧?彆把人喝出問題了……”
誰家好人喝酒全程一口悶,連敬酒的話都不會說,甚至都沒等長輩開口,一點不懂酒桌文化。
而且,這可是53度的白酒,這二愣子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乾了,不知道是真強還是真虎。
林夜塵乾完一杯,仍舊麵色平平,臉上也不見醉酒後的紅暈,行動如常,好像隻是喝了一杯白水一般。
徐澤濤見林夜塵還要繼續乾第二杯,立馬想辦法拖延時間,畢竟他是真怕馮愛珍再給林夜塵滿上第三杯。
“咳,小林啊,你們家裡,你父親也是不喝酒的嗎?”
林夜塵的神色迷離,端著酒杯思考了許久才終於回複,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語速也慢了許多:“我家……禁煙禁酒……他在家裡也從不喝酒……但是……在外麵應該還是要喝的……”
不等徐澤濤回應,林夜塵再次非常迅速地舉起杯子將馮愛珍剛倒的酒兩口喝完,徐澤濤壓根沒來得及阻止,麵上的心疼之色都壓不住了。
馮愛珍剛剛起身,還沒端起瓶子,林夜塵就已經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額頭磕在大理石桌麵上發出一道低沉的響聲。
徐夏麵色陰沉,原本在林夜塵麵前壓著沒釋放出來的火氣即將爆發:“這下你們滿意了?”
見唯一的外人已經失去意識,馮愛珍乾脆也不裝了,直接把自己的不滿擺到台麵上:“你找的這是什麼人啊?還下個月就領證,連婚禮都不辦!你一個姑娘家,知不知道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