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一個謊,需要用無數個謊來圓,為了不暴露自己,江心白不得不順著葉思的話應下此事,裝模作樣地現場開始查找東流的夢境資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葉思這次還真沒說錯,江心白不得不重視起來。
蘇玉霜見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順勢爬起來湊熱鬨“是怎麼個情況啊?”
江心白把他往旁邊推了一把“禁止窺探他人個人隱私!”
東流受不了他們在這打啞謎,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江心白把工作記錄本收回空間內,拉了張凳子在東流身邊坐下,關切地問“小夥子,你心裡是不是藏著什麼事啊,是穿越過來壓力太大了嗎?”
東流……
葉思瞥見東流神情有異不願回答,於是替他回複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每一件都攪得他不得安寧。”
江心白“比如,最近的一件是?”
葉思瞟了一眼蘇玉霜,猶豫著說“師祖剛才一眼就看出他是穿越者,這讓他很不安。”
“噢,這個啊……”蘇玉霜把蘇月栓好,重新坐回位置上,“單純是因為你看起來就不像本地的,幾乎都把‘我是穿越者’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我想不知道也難。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哈,沒打算多管閒事。”
儘管蘇玉霜已經解釋過了,但東流還是十分驚訝“從哪看出來的,我怎麼露餡了?”
蘇玉霜伸手比劃著道“從頭到腳——首先,在你這個年紀就達到如此修為的修士,有這樣的天資,絕不會是等閒之輩。哪怕如今是散修身份,也絕對多少曾接受過宗門世家的教育……”
葉思翻譯說“他覺得你粗俗,日常行為非常不注重禮儀,既不像仙魔兩族,也不像妖族。”
既沒有仙界中人那樣板正,又沒有魔族男子應有的羞怯,更無妖族的灑脫狂放,氣質上就和周圍人區分開了。
蘇玉霜曾有兩個身份,作為人類時,他是溫潤儒雅的落霞山寒林峰主,是聞名三界的九品煉丹師,是沉穩內斂的代名詞;作為龍族之主時,他對外又是霸氣外露、殺伐果斷的妖界第一高手。
但這些都不是蘇玉霜真實的樣子,他隻是善於用麵具來偽裝自己罷了,因此才能憑借經驗第一時間看出東流的異常之處。
“受教了。”東流發出感慨,“多謝前輩指點。”
東流在男德學院裡學過幽蘭大陸的禮儀,隻要日常注意些,還是能夠將自己偽裝起來的。
“舉手之勞,不用謝。”蘇玉霜道,“那麼下一項呢?”
下一項是有關安逸和臨淵閣的,得知蘇玉霜和安逸的關係,東流怎麼可能把真實情況告訴他?
於是東流捂住了葉思的嘴,自行回答道“都是一些小事,就不勞前輩操心了。”
蘇玉霜依舊一眼察覺端倪“還是與我有關?”
薑還是老的辣,麵對這個比自己大了幾萬歲的人精,東流真的感覺壓力山大,有種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無力感。
蘇玉霜雙臂撐在桌子上,兩手托著下巴,歪頭盯著東流看“讓我猜猜——不是跟我有關,難道是和我的關係人有聯係?”
江心白也好奇地看向東流,期待他能夠給出答案。
東流徹底慌了,坐在原位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哪個動作不對,又會被蘇玉霜找到解讀的線索。
蘇玉霜推理道“看樣子是有過節,不敢直接告訴我呀……是我家那個臭小子嗎?不對,如果是他的話根本不需要怕我,直接告狀就好了……那還有誰呢……”
光是圍觀,徐霖就已經起雞皮疙瘩了“哇這……壓迫感好強啊!”
林敘也讚道“你心理素質還挺強的,這都能忍住沒招。”
徐夏有些無語“這算什麼?人家都還沒上手段逼問呢,就忍不住自亂陣腳了。”
林敘想起林夜塵挺過的逼供手段,瞬間不吱聲了。
林夜塵感慨“那時候還是太年輕了,藏不住事,再晚幾年我肯定不能讓他看出來一點。”
海棠撇嘴“是,是,再過幾年……那都陰成啥樣了都……”
林夜塵瞪著她“你好意思說這話嗎?人人都罵我是毒夫,可我是怎麼變成毒夫的,這裡麵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好吧,”海棠低頭認錯,“我不該對安逸動手,不該燒你作品,不該薅你麥子,不該撈你的魚,不該吃你的鴨子,不該在你麵前談戀愛……”
海棠這一數起來就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