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至理名言——來都來了。
吳所謂最終還是搬來凳子，在東流身旁坐下了，和他一起監工林傲天。
看著林傲天三兩下便將幾塊泥料組合出了一個人形，甚至已經隱約能看出南枝的輪廓，吳所謂不禁誇讚道：“院長你這手藝好厲害啊！”
林傲天卻苦笑著道：“這有啥，當年我可是專業排名第一，這都是基本功罷了。”
吳所謂再次被震驚到了：“你是美術生？”
“是的呀，畢業包分配，直接進入騎士團送外賣了。”林傲天哭喪著臉道，“美術生以為自己上輩子完了，沒想到這輩子穿越到這居然還能派上用場，我是該高興嗎？”
吳所謂有些唏噓：“原來藝術生也過得那麼慘啊……”
“也？”這話提起了林傲天的興趣，“你倆是什麼專業的？”
聽到這個問題，吳所謂的表情瞬間變得傷感起來，抬頭45°望天：“這世界有那麼多人……”
林傲天唉聲歎氣：“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吳所謂：“當年報誌願的時候，它還是個熱門專業，為了能被錄取到理想的專業，我甚至都沒敢高攀名校……沒想到還沒畢業，它竟已經變成人人喊打的天坑專業。畢業那年，我實習工資甚至都不夠吃飯的。幸好畢業論文剛起了個頭就被車創死穿過來了，少走30年彎路。”
林傲天：“說多了都是淚啊！我從四歲開始，每天辛辛苦苦練習畫畫，付出比彆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還被指責走政策捷徑……家裡砸鍋賣鐵供我上補習班、找名師指導，希望能培養出一個藝術家。結果呢？事實告訴我們，如果一個人打小就開始吃苦，那麼他就會一直吃苦。”
林傲天越想越氣，抓起一坨泥狠狠摔在工作台上，罵道：“美術？狗都不學！”
東流抬手擋了一下飛濺過來的泥點子，表情耐人尋味。
林傲天情緒平複下來後不免也有些尷尬，想起剛才的話題，又對著東流問道：“對了，你是學什麼的啊？”
東流看著旁邊路過的狗，一句話也沒說。
吳所謂解圍道：“他最近嗓子不舒服，你有什麼話跟我聊就行了。”
“噢，”林傲天表示理解，“他是學什麼的，他的專業坑不坑啊？”
“這我也不清楚啊……”吳所謂扯了扯東流的袖子，“哥，這我能猜嗎？”
東流眼神在他身上淡淡地掃了一眼，一言不發地摳起了手指。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哈！”
吳所謂撓了撓頭說：“我覺得他是體育生，院長你怎麼看？”
“我看他像銷售……但是從統子之前給我的資料來看，他應該屬於是間諜或者特工那一掛的，而且不都說這類人比較容易穿越嗎？”林傲天回答。
吳所謂似乎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對噢，我覺得他肯定是軍校高材生，作為特工苗子專門培養的人才。”
東流沒忍住冷笑一下。
吳所謂頓時更加起勁了：“他笑了，咱們肯定猜對了！”
林傲天也很興奮：“說到軍校，我當年大一軍訓的教官就是軍校生……難怪之前在學院裡，我越看他越像當兵的！”
吳所謂：“不愧是院長！不過軍訓這個……”
林傲天繼續說道：“當年軍訓的時候，我們班有個女生第一天就跟教官談上了，然後總撒嬌讓教官給我們休息。一開始我們都不理解她，直到軍訓結束那天，她當場就跟教官分了手，我們還聽說教官因此挨罰，才明白女士大義！”
吳所謂被勾起了好奇心，將凳子挪到緊挨著東流的位置，用手肘撞了撞他：“哥，你帶過軍訓嗎？有什麼趣事，跟我們說說唄～有沒有學生追你啊？”
林傲天覺得他在瞎扯：“不可能的，什麼樣的神經病會在軍訓的時候愛上教官啊？要是有，肯定也都是美人計而已。”
吳所謂不服氣：“我哥硬件條件擺在這，很難沒有人心動的吧？”
林傲天不信：“難說，你上學的時候會愛上班主任嗎？工作會愛上領導嗎？”
吳所謂：“可是他結婚早誒，26歲有個3歲的孩子……那22歲就得結婚了。高中畢業就當兵，哪有時間談戀愛？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你和嫂子就是在軍訓的時候認識的吧？”
東流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嘴角怎麼也壓不住，最後竟還捂著肚子瘋狂大笑起來。
林傲天被嚇了一跳：“怎麼突發惡疾了？”
話音剛落，仿佛戳中了東流的笑穴，隻見他再也坐不住，從凳子上滑到了地上，躺在地上翻來覆去地笑個不停。
詭異的是，儘管已經笑成這樣，他還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南枝早起上班恰好路過，瞧見這一幕禁不住停下腳步：“他這是怎麼了，你點了他笑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