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排斥她的接觸,還帶著明顯的敵意。
情敵?宋希音一下子想到這個詞。
結合這位小姐的表現,排除跟她有仇,那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因為有仇的話,見到她會立刻上來報複。
不過,如此看來,是跟肖雲墨有關係。
可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肖家人提起過,有這樣一號人?
林安然的臉頰“騰”地漲成了豬肝色,一半是疼,一半是羞憤。
她在國外向來是眾星捧月,在家裡也是林氏集團的小公主。
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剛才被宋希音的平靜氣度,壓了一頭,心裡本就憋著氣。
這會兒更是覺得難堪至極,簡直是被氣昏了頭,才會這麼狼狽。
她一把推開宋希音的手,自己撐著桌子猛地站起身。
胡亂扶了扶眼鏡,聲音冷得像冰:“我在學校外麵的青嫋茶廳等你。”
說完,也不管宋希音答不答應。
拎著風衣下擺,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出了教室。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口,宋希音才緩緩鬆了口氣。
轉身麵向學生們,臉上重新露出溫和的笑意:“抱歉,讓大家受驚了。”
“我們繼續上課,剛才講到家庭環境,對青少年情緒的影響……”
她的聲音平穩依舊,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從未發生。
學生們看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敬佩。
換作是彆人,怕是早就亂了陣腳,可宋老師卻能這麼快穩住心神,這份從容實在難得。
陽光依舊透過百葉窗照進來,粉筆劃過黑板的“沙沙”聲重新響起。
課堂很快恢複了,之前的專注氛圍。
隻是宋希音握著粉筆的指尖,卻微微有些發涼。
她知道,青嫋茶廳的這場會麵,恐怕不會輕鬆。
青嫋茶廳的落地窗外,梧桐樹影婆娑,將陽光篩成一地碎金。
林安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茶杯的杯壁。
溫潤的觸感,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煩躁。
侍者第三次過來添水時,她終於按捺不住,抬手看了眼腕表。
離她從學校出來,已經過去四十分鐘,宋希音還沒來。
是故意的?
還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林安然端起茶杯,滾燙的茶水入口,舌尖傳來一陣刺痛,她卻渾然不覺。
腦海裡反複回放著,剛才在教室裡的畫麵:宋希音站在講台上的從容,學生們看她時的敬重。
還有自己摔在地上時,那女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真切擔憂……
那擔憂是真的嗎?還是演出來的偽善?
她嗤笑一聲,引得鄰座客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林安然收斂了些,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得發慌。
三年前她出國時,肖雲墨雖未明說。
但她總覺得,以肖家當時的處境,以他骨子裡的責任感,遲早會妥協。
她甚至已經規劃好了,回國後的生活。
從訂婚禮上,該穿什麼禮服,到婚房要裝成什麼風格,連孩子的名字,都在心裡擬了幾個。
可現實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回國第一天,從父親口中聽到,“肖雲墨結婚了,妻子叫宋希音,還有兩個兒子”時,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看到父親手機裡,肖雲墨抱著孩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