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的暖光漫過貨架。
宋希音手裡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購物袋。
裡麵裝著她念叨了好幾天的檸檬香薰。
還有給斯坦福實驗室同學,帶的特色點心。
肖雲墨跟在她身後,臂彎裡還掛著個更大的袋子。
裡麵是她剛才非要買的,毛絨兔子掛件,說是要擺在宿舍的書桌上。
“夠了夠了,再買箱子就裝不下了。”
宋希音拉著他的袖子,往收銀台走。
看著他臂彎裡,那個比她臉還大的兔子,忍不住笑。
“你一個大男人拎著這個,不嫌丟人啊?”
肖雲墨低頭看了眼,那隻耷拉著耳朵的兔子,又看了看她眼裡的笑意。
語氣平淡:“你喜歡就不丟人。”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擦黑。
肖雲墨幫她把新買的東西,一件件塞進行李箱。
連那個毛絨兔子,都特意找了個角落放好,免得被擠壓變形。
宋希音坐在旁邊看著他。
忽然覺得,這個平時在省廳裡,警局裡,說一不二的男人。
此刻低頭整理行李的樣子,竟溫柔得不像話。
第二天天還未亮時,窗外的天空還是墨藍色的,隻有幾顆殘星掛在天邊。
樓下傳來極輕的車笛聲,是張雲升到了。
肖雲墨早就起了。
把一杯溫好的牛奶,遞給宋希音,看著她喝完才接過空杯。
拎起已經打包好的行李箱。
樓道裡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亮起,昏黃的光落在兩人身上。
宋希音走得慢,指尖偶爾會碰到肖雲墨的衣角,像怕走丟的孩子。
到了樓下,張雲升已經下車等候。
見他們過來,連忙打開後備箱。
肖雲墨把行李箱放進去時,動作格外輕。
仿佛裡麵裝的不是衣物,而是易碎的珍寶。
關後備箱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
他轉身打開後座車門,卻沒立刻讓宋希音上去。
而是自己先坐了進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進來。”
宋希音愣了愣,還是依言坐進去。
車門剛關上,肖雲墨就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這個吻帶著點急切的廝磨。
像是要把所有,沒說出口的不舍,都揉進唇齒間。
宋希音的手抵在他胸前,卻沒推開。
隻是微微仰頭回應著,睫毛上很快沾了點濕意。
前座的張雲升,透過後視鏡瞥見這一幕。
識趣地轉回頭,假裝認真看前方的路。
順便降下了擋板。
心裡卻忍不住歎氣——上回送他們去機場也是這樣。
平時在單位裡,連句話都吝嗇的肖廳,一到跟宋小姐分彆時,就像變了個人。
那些“保持距離”,“注意影響”的規矩,在宋小姐麵前,碎得連渣都不剩。
他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
忽然覺得這一路的寂靜,有點難熬。
或許,自己也該聽母親的話,找個能讓自己心甘情願打破規矩的人了。
後座形成了一個私密空間,肖雲墨的吻漸漸放緩,抵著宋希音的額頭,呼吸還帶著點亂。
“到了那邊記得好好吃飯,彆總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