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滅世危機篇
第52章灰絲裹屍的使者與滅世陣基
暗紅光芒在黑色渦旋中心流轉，像燒紅的烙鐵浸在墨水裡，將周圍的混沌氣流都染成了暗血色。林舟懸在半空，周身淡金色的混沌能量膜被灼熱的氣息烤得微微發燙，掌心天衍心核的滾燙感已經蔓延到了肩頸，卻不再是單純的灼熱——那熱度裡裹著一絲極細的“邪異共鳴”，像有根無形的線，正把他的能量往渦旋裡的人形輪廓上扯。
“想不起來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鏽鐵摩擦般的笑意，“也是，當年在黑淵底層，你不過是個連混沌能量都控不穩的毛頭小子，哪會記得我這‘裹屍人’的聲音。”
“裹屍人？”林舟瞳孔猛地一縮，記憶裡瞬間炸開一道灰霧彌漫的畫麵——那是三年前，他為了尋找修複天衍心核的材料，誤入黑淵最底層的“枯骨淵”，當時就遇到過一個渾身裹著灰絲、看不清麵目的怪人，對方手裡提著一串嵌著黑色晶石的骷髏頭，說要“收走所有帶‘心核’氣息的人”。後來他靠著青藤的木靈遁術才勉強逃脫，當時那怪人的聲音，和此刻渦旋裡的聲音一模一樣！
“總算想起來了？”人形輪廓緩緩抬起手，灰絲組成的手指尖凝結出一點暗紅火星，“當年讓你跑了，是我大意——沒料到天元界竟真有能承載天衍心核的人。不過現在也好，你的心核，剛好能當滅世九絕陣的‘啟陣鑰匙’。”
“滅世九絕陣？”林舟攥緊拳頭，混沌能量膜瞬間凝厚了幾分，“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裹屍人嗤笑一聲，身體周圍的灰絲突然劇烈翻滾，黑色渦旋裡竟緩緩浮現出九道模糊的光柱，光柱頂端各嵌著一塊和裹屍人胸口相似的暗紅晶石，“你看那九道光柱——這是滅世九絕陣的‘九絕基柱’，我找了整整五十年，才在九個界域的夾縫裡找到能承載滅世之力的陣眼。剛才那些啃噬葉舟光膜的灰絲，是陣基的‘引絲’；這火煞渦旋，是陣眼的‘燃能’；還有黑淵的腐能……”他頓了頓，胸口的暗紅晶石突然亮起刺目的光，“是陣的‘毒髓’。”
林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九道光柱，心臟猛地沉了下去——那些光柱的位置，剛好對應著天元界、木靈界、仙域等九個主要界域的夾縫入口，像是一張大網，正慢慢將所有界域罩在裡麵。更讓他心驚的是，天衍心核此刻竟開始不受控製地跳動，淡金色的光暈裡隱隱透出一絲暗紅，和光柱頂端的晶石顏色越來越像。
“你在讓心核和陣基共鳴？”林舟急忙催動混沌能量壓製心核，可那股邪異的共鳴卻越來越強，像是心核裡藏著的某部分能量被喚醒了，“不可能！天衍心核是守護界域的能量，怎麼會和滅世陣共鳴？”
“守護？”裹屍人笑得更刺耳了，“小子，你太天真了。天衍心核的本質，是‘界域本源之力’——本源能護界，也能滅界，就看怎麼用。當年創造心核的人，本就是為了平衡滅世之力，可後來……”他突然頓住，像是被什麼力量扼住了喉嚨，胸口的暗紅晶石閃過一道黑氣，“不說這些了，你隻需要知道，三天後，九絕基柱會吸收足夠的火煞與腐能，滅世九絕陣第一絕‘腐骨絕’就會激活——到時候，木靈界的生命能量會被抽乾，變成第一個‘絕域’。”
“你敢！”林舟猛地向前衝了兩步，淡金色的混沌能量化作一把長劍，朝著裹屍人劈去。可長劍剛靠近渦旋，就被突然暴漲的暗紅光芒擋住，能量劍像被融化的冰般，瞬間消散在空氣裡，一股反震力順著手臂傳來，讓他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沒用的。”裹屍人搖了搖頭，灰絲組成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張扭曲的骷髏輪廓，“現在的你，連我的‘絲身’都打不破，更彆說阻止滅世陣了。除非……”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林舟胸口的天衍心核上，“你願意放棄守護之力，修煉滅世之力——那樣或許還有機會和我家主人抗衡。”
“你家主人是誰？”林舟追問，同時眼角的餘光瞥見葉舟那邊的異動——青藤正站在甲板邊緣，雙手死死按在生命光膜上，木靈珠串上的灰霧已經濃得化不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在硬抗渦旋傳來的邪異能量。
“我家主人？”裹屍人抬起頭，看向渦旋深處，聲音突然變得恭敬起來，“他是即將重塑所有界域的‘滅世之主’，是……”他剛要說出口，胸口的暗紅晶石突然劇烈閃爍，像是在警告他，“不該說的不能說。”他話鋒又轉，灰絲突然朝著葉舟的方向射去，“不過，你要是想救那個木靈丫頭，最好彆輕舉妄動——我的‘裹屍絲’隻要纏上她，半柱香的時間，她就會變成陣基的一部分。”
林舟瞳孔驟縮，想都沒想就朝著灰絲衝去，混沌能量在身前凝成一麵盾牌。可那些灰絲卻像有眼睛般，突然拐了個彎，繞過盾牌，朝著葉舟光膜上的那個小孔鑽去——就是之前黑色碎片消失後留下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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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快封住孔洞！”林舟嘶吼著，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青藤早就注意到了灰絲，此刻正拚儘全力催動木靈能量，在孔洞周圍凝結出一層厚厚的葉脈牆。可灰絲剛觸到葉脈牆，就開始瘋狂吞噬木靈能量，葉脈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黃，裂紋像蜘蛛網般蔓延開來。“不行！它們吸得太快了！”青藤的聲音帶著哭腔，手腕上的木靈珠串突然“哢嚓”一聲，碎成了好幾瓣，“林舟，我……”
“彆硬撐！”林舟的心像被揪緊了，他突然想起天衍心核裡的那絲邪異共鳴，咬了咬牙，猛地將混沌能量與心核裡的暗紅波動融合——淡金色的能量裡瞬間摻了一絲暗紅，他抬手朝著灰絲揮去，那道融合了邪異能量的混沌波，竟瞬間將灰絲凍住，然後碎成了粉末。
裹屍人看到這一幕，眼睛如果那灰絲組成的凹陷能算眼睛的話）突然亮了起來：“果然！你體內藏著滅世之力的種子！隻要你願意修煉，用不了多久，就能……”
“閉嘴！”林舟打斷他，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剛才強行融合邪異能量，天衍心核像是在反抗，滾燙的感覺變成了刺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他的心臟，“我絕不會用滅世之力，更不會讓你們毀了界域！”
“那你就等著看好了。”裹屍人冷笑一聲，身體突然開始變得透明，黑色渦旋裡的九道光柱也漸漸淡去，“三天後，木靈界會變成第一個絕域。如果你想阻止，就去仙域找‘滅無天’大人——他會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話音落下，裹屍人徹底消失在渦旋裡，黑色渦旋也開始慢慢收縮，最後化作一縷暗紅的霧氣，消散在混沌氣流中。隻有那些散落在周圍的灰絲，還在慢慢蠕動，像是在標記著什麼。
林舟踉蹌著落到葉舟甲板上，剛站穩就咳出一口血，血滴在甲板上，竟被殘留的灰絲瞬間吸了進去，變成了暗黑色。青藤急忙扶住他，眼眶通紅：“你怎麼樣？剛才那股邪異能量……”
“我沒事。”林舟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天衍心核——淡金色的光暈裡，那絲暗紅還在隱隱閃爍，像一顆埋在裡麵的種子，“剛才裹屍人提到了‘滅無天’，還說滅世九絕陣三天後會激活第一絕。我們必須立刻去仙域，把這件事告訴仙域的長老們。”
青藤點頭，剛要轉身去催動葉舟，卻突然指向遠處的混沌氣流：“林舟，你看那邊！”
林舟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遠處的混沌氣流裡，竟緩緩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陣紋輪廓——那陣紋由無數灰絲組成，形狀和剛才渦旋裡的九道光柱位置一模一樣，隻是更大、更複雜，像是滅世九絕陣的縮影，正慢慢朝著木靈界的方向移動。
天衍心核再次滾燙起來，這次不是刺痛，而是預警——滅世九絕陣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所有界域的頭頂。林舟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不管是滅無天，還是滅世陣，我們都必須擋住。否則，所有界域都會變成枯骨淵那樣的地獄。”
青藤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用力點頭，轉身走向葉舟的陣眼：“葉舟的能量還能支撐到仙域，我們現在就出發——我會用木靈能量清除甲板上的灰絲，不會讓它們再留下隱患。”
林舟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低頭摸了摸胸口的天衍心核，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絲暗紅波動的跳動。他知道，裹屍人說的沒錯，自己體內確實藏著滅世之力的種子——可他更清楚，這股力量絕不能被邪異利用。
三天後的木靈界危機，仙域的滅無天，還有那即將現世的滅世九絕陣……無數危機像潮水般湧來，林舟深吸一口氣，將混沌能量注入葉舟的光膜。淡金色的光芒與淡綠色的木靈能量交織在一起，在混沌氣流中劃出一道堅定的軌跡，朝著仙域的方向飛去。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的是什麼，可他知道，隻要天衍心核還在跳動，隻要青藤還在身邊，他就不能退縮——因為他是林舟，是天衍心核的持有者，是守護界域的最後一道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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