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號駛入光門的瞬間,艦身突然被一道淡藍的時空能量包裹,眾人眼前的景象驟然切換——不是塔內的通道,而是各自記憶中最遺憾的片段,法則之塔第一關“時空回溯試煉”正式開啟。
林舟發現自己站在天元界的山村村口,空氣中飄著柴火的暖香,不遠處的土坯房裡,母親正彎腰燒火,父親坐在門檻上擦拭農具,正是滅世之力降臨前的普通清晨。“阿舟,快進來吃飯,粥快涼了!”母親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帶著熟悉的溫柔,與記憶中最後被灰紫霧氣吞噬的畫麵形成刺目的對比。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腳步不受控製地朝著屋子走去——隻要推開這扇門,就能再抱一抱父母,甚至能提前帶他們離開,改變當年的結局。可就在手碰到門板的瞬間,星辰之心突然發燙,一道七彩光絲順著指尖鑽進腦海:“回溯非改寫,遺憾是心錨。”
是清玄長老的聲音!林舟猛地回過神,才發現周圍的場景在微微扭曲——這不是真實的過去,而是試煉製造的“可改寫幻象”。他低頭看向掌心,星辰之心的光芒正逐漸黯淡,若真的改變過去,時空法則會反噬,他的星力會被徹底吞噬。
“爹,娘,我知道這是幻象。”林舟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沙啞卻堅定,“當年我沒能保護你們,但現在的我,能守護更多像你們一樣的人。這份遺憾,是我前進的力量,不是困住我的枷鎖。”
話音落下,眼前的山村景象突然破碎,化作淡藍的時空能量,林舟重新站回星衍號的甲板上,星辰之心的光芒恢複了穩定。他轉頭看去,蘇婉清和李如風還陷在各自的幻象中,臉色蒼白,額頭滲出冷汗。
蘇婉清的眼前是滅世之戰時的臨時醫療艙,她跪在一名重傷的聯防隊員身邊,手中的淨化劑卻遲遲倒不進隊員的口中——當年就是因為她的猶豫,隊員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最終沒能撐到援軍到來。“對不起……對不起……”蘇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不斷顫抖,試圖重新調配淨化劑,想要改寫當年的失誤。
林舟立刻調動星辰之心的星力,凝聚出一縷七彩光絲,輕輕點在蘇婉清的眉心。光絲滲入的瞬間,蘇婉清的身體一顫,醫療艙的幻象出現裂痕:“蘇婉清,當年你已經拚儘全力了。”林舟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後來你煉製出三星淨化丹,救了更多人——遺憾不是讓你重複失誤,而是讓你變得更強。”
蘇婉清猛地睜開眼,眼前的幻象徹底消散。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握緊手中的淨化劑玉瓶,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你說得對,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愧疚裡。”
另一邊,李如風陷在混沌母巢的戰場幻象中。他的戰友阿雷正擋在他身前,一隻混沌獸的利爪刺穿了阿雷的胸膛,鮮血濺在李如風的臉上——當年阿雷為了保護他,犧牲在了母巢深處。“阿雷!快躲開!”李如風嘶吼著,舉劍朝著混沌獸斬去,想要阻止這一幕的發生。
可劍刃穿過混沌獸的身體,卻什麼都沒碰到。阿雷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笑著對他說:“如風,彆難過,我相信你能守住星界。”李如風愣在原地,突然想起阿雷犧牲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與幻象中的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想救我,但這就是我的選擇。”阿雷的聲音漸漸遠去,“你要帶著我的份,繼續守護下去。”李如風的眼眶泛紅,卻沒有再試圖改變幻象——他終於明白,回溯試煉不是讓他們改寫過去,而是讓他們接納遺憾,帶著逝者的信念繼續前進。
當李如風的幻象也消散時,星衍號的甲板上突然亮起淡藍的時空符文,三道符文彙聚成一道光門,之前的時空守門人從光門中走出。“你們通過了第一關。”守門人的聲音帶著讚許,“很多人陷入幻象後,會強行改寫過去,最終被時空法則反噬,化為能量碎片。而你們,懂得正視遺憾,這才是掌控時空法則的第一步。”
林舟走上前,拱手問道:“請問第二關‘因果輪回’,要如何開啟?”
守門人抬手一揮,甲板中央的虛空扭曲,浮現出一道淡紅的光門:“因果輪回試煉,會讓你們看到過去的選擇所引發的後果——好的、壞的、意料之中的、始料未及的。你們需要在無數因果線中,找到最適合星界未來的那條,並且承擔選擇的代價。”
蘇婉清皺眉:“承擔代價?是指我們會受到傷害嗎?”
“不一定是身體上的傷害。”守門人搖搖頭,“可能是失去某樣重要的東西,可能是麵對曾經逃避的責任,也可能是……與最在意的人產生隔閡。因果輪回,最考驗的是你們的本心。”
李如風握緊手中的法則星力劍,眼神堅定:“無論是什麼代價,隻要能守護星界,我們都願意承擔。”
守門人點點頭,轉身走進淡紅光門:“進去吧,因果的絲線已經為你們鋪開。記住,每一個選擇,都連著星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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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蘇婉清、李如風對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走進淡紅光門。身後的星衍號漸漸被時空能量包裹,暫時停留在甲板上——其他隊員則被試煉保護在艦內,等待他們通過第二關。
穿過光門後,眾人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化——他們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因果之海”上,海麵上漂浮著無數透明的“因果氣泡”,每個氣泡裡都裝著一個場景:有的是他們當年選擇組建星界聯盟後,各個星域團結起來抵禦黑暗勢力的畫麵;有的是他們選擇炸毀混沌母巢後,裂隙帶的虛空能量逐漸穩定的場景;還有的,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畫麵——比如當年若沒有救蘇婉清,藍晶星域會被混沌獸攻破;若沒有接納深淵守者,星界聯盟會在法則獸群的攻擊下損失慘重。
“這些都是你們過去的選擇,所引發的因果。”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因果之海深處傳來,眾人轉頭看去,竟看到了年輕時的天陣宗宗主——林舟的師父,周玄。
“師父?”林舟驚訝地走上前,卻發現周玄的身影是透明的,“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因果法則凝聚的‘引導者’,負責向你們展示因果線。”周玄的聲音帶著溫和,“你們現在看到的,都是良性的因果。但接下來,你們會看到一些……不那麼美好的因果線。”
話音落下,因果之海的顏色突然變得暗沉,海麵上浮現出一些新的氣泡:有的氣泡裡,林舟為了獲取更強的力量,吸收了寂滅法則,最終迷失本心,成為了新的滅世之主;有的氣泡裡,蘇婉清為了救林舟,犧牲了自己,星界聯盟失去了唯一能煉製三星淨化丹的人,最終被混沌獸攻破;還有的氣泡裡,李如風為了給阿雷報仇,擅自闖入虛空之海,引發了法則風暴,導致星衍號沉沒,所有人都葬身海中。
蘇婉清的臉色蒼白,她看著氣泡中自己犧牲的畫麵,身體微微顫抖:“這些……都是真的嗎?如果我們做出錯誤的選擇,真的會變成這樣?”
“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未來’,不是必然。”周玄的聲音變得嚴肅,“因果之海會根據你們的選擇,不斷調整未來的走向。現在,你們需要在這些因果線中,找到最適合星界未來的那條——並且,親手斬斷那些可能導致毀滅的因果線。”
林舟看向海麵上最亮的一個氣泡——氣泡裡,星界聯盟成功掌控了時空、因果、命運三法則,徹底清除了寂滅和虛空之力,各個星域的人們過上了和平的生活,孩子們在陽光下奔跑,老人們在村口下棋,正是他們一直追求的未來。
“就是這條!”林舟指向那個氣泡,“我們要讓這個未來,成為現實!”
周玄點點頭:“想要讓這個未來成為現實,你們需要斬斷三條毀滅因果線——林舟的‘寂滅迷失線’、蘇婉清的‘犧牲線’、李如風的‘複仇線’。但斬斷因果線,需要你們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李如風問道。
“斬斷‘寂滅迷失線’,林舟需要放棄吸收寂滅法則的可能,永遠無法獲得那種強大的力量;斬斷‘犧牲線’,蘇婉清需要放棄一部分淨化之力,以後煉製三星淨化丹的速度會變慢;斬斷‘複仇線’,李如風需要放下對阿雷的愧疚,不再被複仇的情緒左右。”周玄的聲音緩緩響起,“這些代價,你們願意付出嗎?”
林舟毫不猶豫:“我本來就不想吸收寂滅法則,放棄它,我心甘情願。”
蘇婉清點頭:“煉製速度變慢沒關係,隻要能保住性命,我可以慢慢煉,總能跟上星界的需求。”
李如風深吸一口氣:“阿雷的仇,我會用守護星界的方式來報,而不是被複仇的情緒衝昏頭腦。我願意放下愧疚。”
周玄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你們的本心沒有動搖。現在,用你們的星力,斬斷那些毀滅因果線吧。”
林舟、蘇婉清、李如風同時調動星力,凝聚出三道光刃,分彆斬向“寂滅迷失線”“犧牲線”“複仇線”的氣泡。光刃擊中氣泡的瞬間,氣泡發出一陣刺耳的碎裂聲,化作一縷縷黑色的能量,消散在因果之海中。
當最後一個毀滅因果線的氣泡消散時,因果之海突然亮起淡紅的光芒,無數良性因果線的氣泡彙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通往第三關的光門。周玄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恭喜你們通過第二關。第三關‘命運抉擇’,會是最艱難的一關——你們會看到星界最終的兩種命運:毀滅,或者永恒。而你們,需要做出選擇,並且用自己的力量,去實現它。”
說完,周玄的身影徹底消散。林舟、蘇婉清、李如風站在因果之海中央,望著前方的光門——他們知道,第三關的試煉,將會決定星界的最終未來,也會是他們迄今為止最艱難的挑戰。
沒有絲毫猶豫,三人邁步走進光門,朝著法則之塔的最後一關,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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