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馳沉默立於身後,沒說話。
“你覺不覺得,”她忽而問道,“一個人最怕的,不是敵人強大,而是朋友一個個走掉?”
羅景馳遲疑片刻:“怕的是,連走的人都不回頭。”
她輕輕笑了下,沒再接話。
又過了兩日,局勢進一步收緊。
北境傳來消息,原本與威虎門共營藥材生意的春和堂,突然宣布改與祥鶴樓簽三年長契,理由是“供貨穩定,信譽可靠”;南市碼頭,三艘掛著威虎門旗的商船被扣留檢查,整整七日未放行,船上糧食黴變大半;更令人意外的是,一向中立的鳴劍門竟發布告示,禁止門下弟子與威虎門人員往來,違者逐出師門。
羅景馳將最新密報送至案前時,許羽柒正翻閱一份新擬的商路調整圖。
“春和堂的契約已經簽了。”他說,“他們這次很乾脆,連壓價都沒嘗試。”
她頭也不抬:“因為他們知道,以後隻有我們能給他們供藥。”
“還有。”羅景馳繼續道,“青嶺通寶的收購價已經推高到市價兩倍。有消息說,威虎門內部已經開始限製貨幣流通,甚至有人用銅錢發薪。”
“那就再加一把火。”她合上圖紙,“讓黑市放出消息,就說我們準備發行‘祥鶴通寶’,通用南六州商道,憑此幣可在旗下藥鋪、鐵鋪、糧行享受九折優待。”
羅景馳眼神微動:“你是要逼他們放棄自己的貨幣?”
“不是逼。”她糾正,“是讓他們自己扔掉。當一種錢沒人信,它就隻是廢銅。”
羅景馳退出後,她獨自留在聚議堂。
窗外風穿廊而過,吹動案上紙頁。她沒去壓,隻盯著那圈朱紅閉合的線條,仿佛在看一場無聲的葬禮。
深夜,最後一份密報送達。
威虎門昨夜發生嘩變,三名低階執事攜庫銀出逃,守門弟子追擊途中反被斬殺一人;薑堰晨下令全門禁足,違者當場格殺;另有消息稱,其親信堂主已在私下商議“另尋出路”。
她看完,將紙條投入炭盆。
火焰騰起,映亮她半邊臉。
她起身,走到輿圖前,伸手撫過那圈紅線,指尖停留於“青崖嶺”三字之上。
“你說,一個人什麼時候才算真正輸了?”她忽然開口,像是問彆人,又像是問自己。
無人應答。
她也沒等回答,隻是將朱筆重重擱回筆架,發出清脆一響。
屋外腳步聲漸近,一名緋影衛疾步而來,手中握著一封新到的密函,封口火漆尚未拆開。
許羽柒轉過身,目光落在那封信上。
她沒有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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