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蒸餃”的效果遠超預期。它不僅安撫了陸羽混亂的時序創傷,更如同一把精準的鑰匙,撬開了他被“血鼎封靈”封印長達二十年的童年記憶寶箱。
陸羽依舊昏迷,但緊蹙的眉頭已然舒展,呼吸平穩深長,仿佛陷入了一場漫長卻不再痛苦的夢境。而夏清薇通過混沌鼎碑的深層連接,清晰地感知並目睹了那些紛至遝來的記憶碎片。
她看到了年幼的陸羽在父母庇護下的短暫歡愉,也看到了那個血腥而絕望的儀式之夜,更看到了母親慕心瑤在最後關頭,以身擋劫,將一件至關重要的物品塞入幼子懷中,而後被神秘白袍人強行帶走的撕心裂肺的彆離。
“原來…‘叛教’的真相是這樣…‘血鼎封靈’不是為了剝奪,而是…最強的保護色…”夏清薇喃喃自語,心中對那位素未謀麵的婆婆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敬佩與心疼。這簡直是一部玄幻版的《潛伏》加《媽媽再愛我一次》,劇情又刀又燃!
她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壓下。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必須趁熱打鐵,挖掘出更多線索。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手中那本胡巴的童年日記。既然這日記能觸發陸羽的記憶複蘇,其本身或許也隱藏著更深層的秘密?
她更加仔細地檢查這本看似粗糙的日記本。紙質泛黃脆弱,裝訂線也磨損嚴重。但當她灌注一絲細微的混沌靈力,如同ct掃描般感知其內部結構時,果然發現了異常!
在日記本最後幾頁空白頁的夾層中,嵌入了一張質地迥異、薄如蟬翼的暗黃色絹紙!這絹紙的材質,夏清薇印象深刻——與母親慕心瑤留下的那件沾染血漬的聖女袍的內襯一模一樣!
“好家夥,還帶‘夾層彩蛋’的?這胡巴小時候也是個‘藏寶小能手’啊!”夏清薇小心翼翼地,如同進行顯微外科手術一般,用靈力凝成的細針,輕輕挑開已經幾乎與封麵融為一體的夾層邊緣,取出了那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絹紙。
絹紙展開,上麵是用一種特殊的、帶著淡淡靈光的墨汁書寫的娟秀字跡。那字跡,夏清薇在母親留下的鼎碑信息和陸羽的記憶碎片中都見過——正是慕心瑤的親筆!
這並非一封信,而像是一段匆忙寫下的日記或筆記殘頁:
“沙暴曆三七七年,霜月,晦日。”
“…儀式越來越頻繁,‘聖印’的灼痛感也日益加劇。每一次‘神恩降臨’他們如此稱呼那道光束),額間的日輪烙印就如同被烙鐵反複灼燒,仿佛要將某種東西硬生生刻入我的靈魂本源。”
“我暗中探查教廷古籍殘卷,結合自身感應,愈發確信:這‘聖印’絕非恩賜,而是一種極其精密的‘靈魂信標’兼‘能量抽取器’!它不僅在實時定位我的存在,更在潛移默化地改造我的靈脈,使之與某種…存在於遙遠時空的‘源頭’產生共鳴與連接。”
“教宗稱此為‘飛升階梯’,但我感知到的,隻有冰冷的吞噬之意。那‘源頭’…仿佛一個貪婪的、永不滿足的‘吞噬者’。所謂的‘信仰’,不過是喂養它的‘食糧’。”
“今日,我冒險以‘聖女’權限,潛入‘聖印堂’核心,終於窺見一絲真相:所有‘聖印’的力量,最終都彙向教廷地下深處的那口‘萬物歸寂之井’。井中散發的氣息…令我靈魂戰栗,那是一種淩駕於生死、超越時空的…‘虛無’。”
“我必須儘快行動!浩然的研究已接近尾聲,混沌鼎的‘逆命’特性或可對抗‘聖印’。但教宗似乎已有所察覺…羽兒…娘親絕不會讓你成為下一個‘信標’!”
“…此處字跡被某種汙漬暈染,模糊難辨)…”
“若此頁有幸留存,見者當知:沙神非神,信仰為囚。日輪烙印,即是枷鎖之始!”
絹紙上的內容到此戛然而止。
夏清薇屏住呼吸,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張殘頁,補全了母親記憶回溯中缺失的關鍵一環!它清晰地揭示了:
聖女烙印日輪標記)的本質:是一個強大的靈魂信標和能量抽取器。
沙神教的終極目的:並非簡單的精神控製,而是通過烙印,將信徒尤其是像母親這樣的高階聖女)作為‘電池’和‘坐標’,向某個神秘的‘虛無源頭’輸送能量和定位信息!
母親叛教的直接動機:她發現了這個可怕的真相,並決心保護陸羽不被刻上烙印,成為下一個犧牲品。而混沌鼎,似乎擁有對抗甚至逆轉這種烙印的力量!
“好家夥!這沙神教根本不是宗教組織,妥妥的一個跨位麵‘靈魂能源’詐騙集團+星際坐標發送站啊!”夏清薇感到一陣惡寒。這陰謀的尺度,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宏大和恐怖!
“所以…母親額頭上的那個日輪標記,並不是榮譽的象征,而是…一個‘奴隸印記’外加‘定位項圈’?”她聯想到胡巴等教徒眉心的簡化版“信仰之種”,那恐怕就是劣化版的‘信標’,主要功能是洗腦和控製,能量抽取效率遠不如聖女的完整版‘日輪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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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異變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