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深吸一口氣,微微福身:“周公子,我是專程來向您道歉的。”
“先前在商隊中,我對公子多有誤解,言語態度甚是不敬,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公子海涵,莫要與小女子一般見識。”
周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放下茶杯,語氣依舊隨意:“秦小姐言重了!萍水相逢,些許言語,何須掛懷?況且,秦小姐心係家族安危,憂思過重,性情急躁些也是人之常情。”
周芮輕描淡寫地將之前的衝突揭過,顯得大度而疏離,反而讓秦菀準備好的後續話語有些無處著力,她抿了抿唇,決定單刀直入。
“公子雅量。”
秦菀再次微微欠身,然後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著周芮,仿佛要穿透他那副漫不經心的表象:
“除了道歉,還有一事相詢!不知公子是否還記得一枚形似彎月的玉佩?玉質溫潤,造型古樸大氣,之前……在公子馬車上似乎見公子把玩過?”
果然!
周芮麵上卻不動聲色:
“哦?秦小姐說的是那枚玄月佩啊?唉,說來慚愧,那枚玉佩前些日子不知丟在何處了,或許是趕路匆忙,遺落在半道上了吧,可惜了……”
“丟失”二字,讓秦菀心中微驚!她袖中的手猛地攥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那枚冰冷的彎月玉佩裡。
果然!玉佩是他的!他拿不出來!
那麼……那個在風葬坡如同天神降臨、殺伐果斷救下自己和整個商隊的蒙麵人……真的是眼前這位看起來慵懶隨性的周公子?!
這個認知帶來的衝擊力比之前的截殺更甚,秦菀的心臟狂跳起來,臉上留下一片蒼白。
她看著周芮那張俊朗卻平靜得過分的臉,隻覺得眼前迷霧重重,對方身上的神秘感驟然提升到了令她敬畏的高度。
他為何要隱藏如此恐怖的實力?為何甘願被自己誤解也不解釋?他……到底是誰?!他為何要幫秦家?
但秦菀畢竟是商賈之女,經曆過家族巨變,心性堅韌遠超同齡女子,她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努力維持著鎮定:
“原來如此……那真是可惜了,那玉佩看著便非凡品。”
秦菀沒有再追問玉佩的下落,更沒有點破自己的猜測。
既然周芮明顯不想承認,那她此刻點破絕非明智之舉,她需要重新評估這位周公子的價值和意圖。
“公子大度,不計前嫌,秦菀感激不儘。此番惠州之行,若能順利將夜明珠獻予大覲武威王殿下,求得殿下垂憐,解我秦家傾覆之危……”
“他日秦家若能得以喘息之機,東山再起,定當傾儘全力,報答公子的一路相護之情。”她的話語間,已悄然將周芮之前“混在隊伍”的行為,重新定義為了“相護”。
她不知道周芮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知道周芮對秦家似乎並無惡意,她口中的“報答”,既是真心,也是一種試探。
周芮聽著秦菀這番鄭重其事的承諾,心中隻覺得好笑又荒誕。
她要傾儘全力報答的對象,正是她口中那位需要“求得垂憐”的大覲武威王本人,這身份錯位帶來的戲劇性,讓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玩味。
等時機成熟,秦菀忽然發現,跟他一路被她多次誤解為紈絝公子哥的人,竟然便是她極力想要討好的大覲武威王殿下,不知又該是什麼表情?
但周芮麵上依舊波瀾不驚,隻是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說道:“秦小姐言重了,秦家能否度過難關,關鍵還在那夜明珠能否起到應有的作用……”
說到這,周芮話鋒忽然一轉,狀似隨意地問道:“對了,方才聽商隊中人閒談,似乎提到秦家曾有一位義女?不知秦小姐可知你的這位義姐如今身在何處?聽聞她能力超凡,她為何不來走這趟貨?”
這個問題來得突兀,仿佛隻是閒談中的插曲。
然而,就在“義姐”二字出口的瞬間,周芮敏銳地捕捉到秦菀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公子說的是我義姐秦韻吧?”秦菀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自然,甚至還帶上一點恰到好處的哀傷,“公子有所不知,義姐她……福薄,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這件事,惠州城裡的人都知道的。”
“哦?因病去世?那倒是可惜了……”周芮沒有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投向天邊最後一絲殘陽,仿佛隻是隨口一問,得到了答案便不再關心。
但周芮知道,秦菀那一瞬間的異常反應,在周芮看來,簡直欲蓋彌彰!這所謂的“病逝”,絕對有貓膩!
秦韻很有可能就是葉芸,可是,她現在到底在哪兒?秦家人會不會也根本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何處?
秦菀見周芮不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她匆匆告退:“周公子好生歇息,秦菀還要去查看一下營地事務,先行告退了。”
看著秦菀有些倉促離去的背影,周芮端起茶杯,將微涼的茶水一飲而儘,深邃的眼眸在篝火的映照下,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
“殷殃。”他輕聲喚道。
“屬下在。”殷殃立刻應聲。
“這個秦韻……應該就是葉芸!”周芮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的玩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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