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當“北辰1號”那宛如移動鋼鐵山脈般的艦影,出現在距離南沙國港口——了望港十裡之遙的海平線上時,早已得到消息、翹首以盼的南沙王,親自率領著太子沙胤雲,以及左右大司馬敖欽、滄溟,乘坐著南沙國最為龐大、裝飾也最為華麗的鎮海號木製風帆戰艦,滿懷期待地出海相迎。
然而,隨著距離的拉近,那遠處海平麵上原本模糊的龐大軍艦逐漸清晰,其超越想象的龐大體積和冷硬的鋼鐵輪廓,給南沙眾人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視覺與心靈衝擊。
“那……那便是大覲的天艦嗎?”沙胤雲站在船頭,扶著腐朽的木質欄杆,望著那幾乎要遮蔽一方天空的巨艦,失聲喃喃,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駭。
沙胤雲自幼熟讀詩書,向往大覲文化,卻從未想過大覲的軍械科技竟已發展到如此鬼神莫測的地步。
南沙王的瞳孔亦是劇烈收縮,心臟砰砰直跳,但驚駭過後,湧上心頭的卻是更加熾烈的貪婪,他用力抓住兒子的胳膊,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壓低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雲兒!看到了嗎?這便是大覲的無上利器!隻要……隻要這場聯姻成了,憑借武威王府的權勢,我們未必不能讓這樣的軍艦……將來也歸我南沙所有!”
南沙王越想越覺得可能,信心空前膨脹,仿佛已經看到了南沙艦隊駕馭著此等神兵利器縱橫四海的景象。
隨著鎮海號鼓起風帆,努力靠近,兩艦之間的體積對比愈發懸殊。
南沙的木帆戰艦在“北辰1號”旁邊,渺小得如同孩童嬉水的玩具木船,仿佛一個浪頭就能將其掀翻。那高聳如崖壁的鋼鐵艦體,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投下的陰影幾乎將整個“鎮海”號籠罩。
終於,兩艦在約定距離相遇。
南沙王整理了一下王袍,強自鎮定,與太子、兩位大司馬對視一眼,四人運轉靈力,身形騰空而起,如同四隻飛鳥,略顯小心翼翼地禦空飛向了“北辰1號”那寬闊得的飛行甲板。
甲板上,殷殃與閻震早已肅立等候。
兩人皆身著大覲製式的深色軍官常服,肩章閃耀,身姿挺拔,氣息沉凝,雖未刻意散發威壓,卻自有一股久經沙場的鐵血氣質。
南沙王雙腳剛一踏上堅實而富有彈性的甲板,目光便迫不及待地掃視,隨即快步上前,臉上堆起自以為最得體、最謙卑的笑容,拱手問道:“小王沙擎,攜犬子及臣屬,恭迎武威王殿下駕臨!敢問……哪位是武威王殿下?”
殷殃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不卑不亢,按照周芮事先的吩咐,平靜開口:“南沙王,我等是殿下麾下護衛,您稱呼我殷護衛即可,這位是閻護衛。”
殷殃側身示意了一下閻震,繼續道,“殿下此刻正在艦內休息,暫不想見客。殿下有令,待航母靠港之後,請南沙王於宮中等候,殿下自會親自前去會見。”
南沙王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敬畏所取代,武威王殿下果然架子極大,連麵都不輕易露。
南沙王連忙擠出一絲更熱切的笑容,躬身道:“是是是,殿下旅途勞頓,理應好生休息。本王今晚已在宮中設下盛宴,為殿下及郡主接風洗塵,懇請殿下務必賞光!”
殷殃淡淡道:“此話,我會代為轉達殿下。”
南沙王眼珠一轉,又不死心地試探道:“敢問殷護衛,郡主……千金之軀,是否也在船上?小王也好提前安排……”
殷殃眉頭微皺,語氣轉冷,打斷道:“郡主的真容,豈是爾等現在可見?南沙王,殿下另有交待,念你等遠迎,特許你等參觀一下北辰1號航母。此外,關於聯姻之事,殿下言明會備下嫁妝。你若有心,可將所需之物列一清單,在離開之前交予我。殿下會根據清單,考量是否應允。”
“參觀?嫁妝清單?”
南沙王先是一愣,隨即心頭狂喜,這簡直是天賜良機!他第一個念頭,便是那足以改變國運的航空母艦和上麵起降的鋼鐵巨鳥!他強壓住立刻索要“北辰1號”的衝動,連連點頭:“多謝殿下恩典!小王感激不儘!本王……本王這就隨殷護衛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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