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波光粼粼的湖邊跑道,林飛完成了第一圈。
低頭看了眼微信步數,剛剛2500步,換算下來大約是兩公裡半。
此時,他已經微微有些氣喘,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胸口起伏明顯加快。
他放慢腳步,改為快走,調整了幾分鐘呼吸,待氣息稍稍平複,便再次邁開雙腿,繼續奔跑起來。
這一次,他開始有意識地控製節奏。
將注意力集中在呼吸與步伐的協調上,尋找著一種內在的韻律。
吸氣、吐氣、抬腿、落地……力量被均勻地分配到全身,不再是蠻力衝刺,而是以一種更經濟、更高效的方式前進。
漸漸地,他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平衡狀態。
呼吸平穩悠長,步伐穩健有力,雙臂與身體的擺動協調一致,形成了一個高效的能量循環係統。
如果有高速攝像機捕捉,會發現他的每一個跑步動作都近乎複刻,精準得像一台精密的機器。
一圈,兩圈,三圈……直到第六圈結束,他才緩緩停下。
此刻的他,麵色紅潤,頭發已被汗水徹底浸濕,緊貼在前額,身上的運動服也濕了大片,緊緊貼著皮膚。
但令人驚訝的是,他的呼吸雖然深沉,卻依舊保持著驚人的平穩節奏,絲毫沒有普通人劇烈運動後的那種狼狽不堪。
幾圈跑下來,身體被徹底激活,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在微微張開,貪婪地汲取著清晨清新的空氣,一呼一吸間,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他活動了一下雙腿關節,並沒有出現預想中因長期不運動而產生的酸脹和沉重感,反而覺得輕盈而充滿力量。
又繞著湖邊慢走了一圈,待臉上的紅潮完全褪去,除了那一頭被汗水弄得有些淩亂的頭發,他看起來與跑步前並無二致,甚至眼神更加清亮。
跑完步,身心舒暢,林飛準備打道回府。
途經公園一角的小涼亭,裡麵兩位老者的激烈爭論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位身材乾瘦的老頭麵紅耳赤,正對著另一位老頭指手畫腳,情緒激動。
林飛好奇地湊近一看,原來是瘦老頭想悔棋,而對麵那位麵容沉穩的老者堅決不讓,兩人正為此爭執不下。
目光掃過石桌上的棋盤,林飛頓時有些無語。
紅方瘦老頭)的局勢可謂慘不忍睹:一車、一炮、一馬早已“壯烈犧牲”,雙士雙象也全被破掉,老將幾乎赤裸裸地暴露在對方火力下。
而黑方沉穩老頭)僅僅損失了兩個小卒,子力占絕對優勢。
這棋還有下的必要麼?
林飛眼中微不可察的藍光一閃,整個棋局的無數種變化瞬間在他腦中推演完畢。
“這棋不用悔,平炮擋馬腿。”林飛說著,伸手拿起紅方僅存的那門炮,精準地擋在了對方正威脅著紅方老將的黑馬前麵。
瘦老頭一愣,盯著棋盤看了幾秒,猛地一拍大腿:“哎喲!對啊!還能這麼解!妙啊!”
對麵被稱為老陳頭的老者見狀,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車調了過來,直接威脅林飛剛挪過來的炮:“吃你的炮!”
林飛似乎早有預料,根本不管那岌岌可危的炮,直接指揮紅車前進,占據要道。
老陳頭毫不客氣地吃掉了紅炮。
就在黑車吃炮落子的瞬間,林飛立刻跳馬:“將軍!”
老陳頭隻得移動老將躲避。
林飛的紅車順勢而下,吃掉一個黑卒,再次“將軍!”
老陳頭上象擋住。
林飛的紅馬輕盈一躍,直接踩掉了擋路的黑象!
老陳頭趕緊回車,想守住要害。
林飛的紅馬又一個回旋,抽吃了黑方的一個炮!
老陳頭試圖平車偷襲林飛的紅馬。
然而林飛的紅車早已就位,直接吃掉了黑方另一個象,同時“將軍”!
老陳頭下意識地想用老將吃掉紅車,卻發現紅車正被林飛的紅馬死死保護著。
老將無論向左還是向右移動,都在紅馬的控製範圍內,而唯一的安全點又被自己的棋子堵死。
絕殺!
“哈哈哈!老陳頭,你輸了!輸了吧!讓你剛才嘚瑟!你不牛逼哄哄的嗎?你再笑啊,咋不笑了?”瘦老頭頓時眉飛色舞,笑得無比暢快,仿佛這精妙絕殺是他自己下出來的一般。
老陳頭臉上有點掛不住,大半子力優勢還被翻盤,讓他很是尷尬,但嘴上卻不服軟:“你笑個der!又不是你下的!要不是這小夥子,老子早殺得你老將出門要飯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輸了!結果論英雄!”瘦老頭得意洋洋。
“有本事你再跟我下一把,看我不把你屎都殺出來!”
“欺負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這小夥來!”瘦老頭說這話時無比自然,絲毫沒有覺得臉紅,反而一把將林飛拉到自己這邊坐下。
“來就來!剛才是我大意了,沒有閃!小家夥,再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老陳頭也被激起了好勝心,目光灼灼地看向林飛。
林飛被這兩個老小孩般的對話逗樂了,棋癮也被勾了起來,便笑著坐到了老陳頭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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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家他也常和父親林之庭下棋,但總是被殺得丟盔棄甲。
如今思維速度和計算能力今非昔比,棋力自然也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