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研究？！”老趙頭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差點把天花板掀了，“你當這是小學生做手工作業呢？！這是可控核聚變！是人類能源的終極夢想！全世界最頂尖的科學家、投入了天文數字的資金，搞了幾十年都還在門口打轉！你一個……一個搞電池的……你跟我說你獨立研究出來了？！你怎麼不說明天太陽就打西邊出來呢？！”
老陳頭雖然沒像老趙頭那麼激動，但眼神裡的懷疑也濃得化不開：“林飛，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的淩雲固態電池，確實是很了不起的創新，證明了你的科研能力。但電池技術和可控核聚變……這中間的差距，比地球到月球還遠。這已經不是跨領域，是跨維度了。你需要給我們一個更……更合理的解釋。”
林飛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攤了攤手，表情更加無奈，甚至帶了點“凡人的智慧無法理解天才”的小小傲嬌。
“陳老，趙老，科學的發展，有時候就需要一點……跳躍性思維，或者說，運氣？”他開始忽悠，啊不，是闡述，“我研究固態電池時，為了解決電極材料的能量密度和穩定性問題，深入探究了原子層麵的能量傳導與束縛機製。在這個過程中，我意外地……觸類旁通，對等離子體在極端條件下的約束和能量釋放，產生了一些……嗯，獨特的數學建模思路。”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二老的表情，見他們雖然依舊懷疑，但至少開始聽了，便繼續加大忽悠力度：“您二位可能不了解，理論物理走到極致，很多底層邏輯是相通的。就像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最初也不是為了解決某個具體工程問題，而是對時空本質的思考。我或許……就是在電池材料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領域，無意中摸到了通往能源聖杯的另一條小徑？”
他頓了頓，給自己疊上“天才”和“運氣好”的buff：“當然，這其中也有極大的運氣成分。很多關鍵節點的突破，現在回想起來，都像是靈光一現，或者……就像有個無形的聲音在指引我。但無論如何，數學模型是嚴謹的，推導過程是經得起驗證的。您要問我具體怎麼一步步搞出來的，有些關鍵的靈感迸發點，我自己現在都覺得有點玄乎，沒法用常規的科學範式完全解釋清楚。”
他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虛虛實實。
真的部分是，科學確實需要靈感跳躍；假的部分是，這靈感來源是龍傲天的係統遺產。
他把一切歸結於自己的“天才”和“玄乎”的運氣，既抬高了自身價值，又完美規避了係統這個無法解釋的存在。
出門在外嘛，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老陳頭和趙老頭再次陷入沉默。
林飛的話，聽起來荒誕不經，像是科幻小說。
但他那份篤定，以及他之前確實拿出了顛覆性的固態電池技術作為佐證，又讓他們不敢完全否定。
萬一呢？
萬一這小子真是個億中無一的、被科學之神摸過腦門的超級天才呢？
萬一這看似荒謬的“靈感迸發”是真的呢？
這誘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讓任何理智的人產生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老陳頭的手指又開始無意識地敲擊沙發扶手，但這次節奏快了很多，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他看向老趙頭，用眼神交流著。
老趙頭眉頭擰成了疙瘩，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老陳，這事兒……太大了！大破天了！咱倆……扛不住啊！”
“扛不住也得先扛著！”老陳頭眼神銳利，同樣低聲道，“但必須確認！立刻！馬上！”
他猛地站起身，對林飛道：“林飛，你和你帶來的東西，一步都不準離開這個房間！老趙，你在這裡看著他！我去打個電話！”
老陳頭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帶著一絲……朝聖般的莊嚴。
他快步走到辦公室最裡麵一個看似是書架的牆壁前，伸手在幾本特定的書籍上按特定順序按壓了幾下。
“哢噠”一聲輕響，一整麵書櫃悄無聲息地向側滑開，露出了後麵一個極其狹小的、布滿各種精密通訊設備的隔間！這是直通最高層的絕密線路！
老陳頭閃身進去，書櫃再次合攏，隔絕了內外。
辦公室裡，隻剩下林飛和老趙頭大眼瞪小眼。
老趙頭像個門神一樣堵在門口，雙手抱胸，眼神複雜地盯著林飛以及這個u盤，既像看一個稀世珍寶，又像看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核彈。
他幾次想開口問點什麼，但又憋了回去，最後隻是煩躁地來回踱步，厚厚的軍靴底敲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每一下都敲在林飛的心……哦不，林飛一點不慌，甚至有點想笑。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飛倒是很光棍，自顧自地走到飲水機旁，找了個紙杯，接了杯水，慢悠悠地喝起來。還很好心地問老趙頭：“趙老，您喝水不？我看您嘴唇都乾了。”
老趙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繼續當他的焦躁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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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小時，那麵書櫃牆終於再次無聲滑開。
老陳頭從裡麵走了出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林飛感覺老陳頭仿佛蒼老了好幾歲，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裡麵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
那是極度震驚、狂喜、以及巨大壓力混合在一起的光芒！
他走到林飛麵前，死死地盯著他，聲音沙啞而急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飛！帶上你的東西！跟我們走！”
“去哪兒？”林飛放下紙杯，心裡門清，但還是問了一句。
老陳頭深吸一口氣，仿佛要說出那個名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敬意，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國家‘誇父’計劃，可控核聚變項目，工程總師！”
“現在，立刻，馬上！”
老趙頭聞言，也是渾身一震，顯然知道“誇父”計劃和那位總師意味著什麼。
他看向林飛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林飛心中暗笑：來了！終極版“論文答辯”現場！他表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緊張和……一絲好奇？他拿起茶幾上的u盤，裝作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
“好。”他言簡意賅。
沒有再多廢話，老陳頭和老趙頭一左一右，幾乎是“挾持”著林飛，再次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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