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三萬的賭注_三秒預知:從遊戲狗托到金融之巔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4章 十三萬的賭注(1 / 1)

屋裡那死沉沉的靜,壓得人胸口發悶。沈皎潔癱在那張吱呀作響的破床上,感覺自己跟一攤曬乾了的泥巴沒兩樣,硬邦邦地黏在床板上,挪一下都費勁。眼淚早流乾了,嗓子眼又乾又疼,像是有砂紙在裡頭磨。眼前是抹不開的黑,稠得跟墨汁似的,可這黑裡頭,現在攪和進了彆的東西——林卿卿帶來的信兒,像塊冰坨子,沉甸甸地墜在心口窩,那股涼氣,順著血脈往四肢百骸裡鑽,凍得他直想哆嗦。

外屋,壓著嗓門的動靜斷斷續續傳進來,是他爸沈建國和他媽王桂芬。那聲兒不像平常那樣輕手輕腳,帶著一股子壓不住的火氣和焦躁,在這午後死寂的空氣裡,顯得格外刺耳。

“催!又他媽來催!”沈建國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火星子,“醫院那邊剛又來電話,說再不把上次的檢查費和這幾天的住院藥費結清,明天開始,有些藥就得給我停了!你說這……這叫什麼事兒!”他越說聲兒越高,最後又猛地壓下去,像是一塊石頭砸進水裡,悶響一聲。

王桂芬帶著哭腔的聲音立刻跟了上來,又急又無奈:“你跟我吼有啥用?我還能變出錢來?咱家現在啥情況你不知道?就靠我那點退休金,夠乾啥的?連皎潔的營養品都快買不起了!你讓我咋去跟醫院開口?說咱家兒子瞎了,工作沒了,錢也花光了,求他們寬限幾天?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啊!”

“臉?現在還要啥臉!”沈建國像是被點著了,聲音又提了起來,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勁,“臉能當藥吃?能還債?你忘了老周家那三萬塊了?人家兒子等著那錢交買房首付呢!話裡話外催了多少回了!當初要不是為了給皎潔湊那看病的錢,我能拉下老臉去跟人開這個口?現在倒好,病沒見好,債台先築起來了!我這心裡跟油煎似的!”

沈皎潔在床上猛地蜷縮了一下,手指死死摳著身下粗糙的床單,指甲蓋都快翻過來了。錢……這個他之前幾乎沒怎麼操心過的字眼,此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尖直抽抽。不是為了啥虛無縹緲的“創業”,是為了治他的眼睛!是為了讓他能重新看見!父母背著他,到底借了多少債?欠了多少人情?他不僅成了拖累,還成了個填不滿的無底洞,要把這個本就普通的家徹底拖垮。

“你小點聲!讓孩子聽見……”王桂芬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哭音。

“聽見咋了?他就該聽見!”沈建國像是豁出去了,聲音裡滿是疲憊和被生活逼到絕境的絕望,“他都二十好幾的大小夥子了,不是小孩了!該知道這日子是怎麼過的了!整天躲在這黑屋子裡,除了唉聲歎氣還會乾啥?眼睛瞎了,心也瞎了?就知道躺那兒等死!他治眼睛花的錢,像水一樣淌出去,連個響動都沒聽見!人家如月丫頭,啊,病得那麼重,人有那個顧醫生安排,去國外享福治病,錢不用愁,前途也不用愁!咱家皎潔呢?躺在這黑屋子裡,啥也乾不了!債主都快上門了!人家姑娘還能指望他啥?咱倆老了,動不了了,還能指望他啥?!”

這話像淬了毒的針,一根接一根,密密麻麻地紮進沈皎潔的耳朵裡,疼得他渾身發抖,把臉深深埋進帶著黴味的枕頭裡。廢物……債主……如月……顧明川……每一個詞都像鞭子,抽得他體無完膚。他不僅害了父母,還徹底失去了如月,不,是根本配不上如月了。絕望像濕透的棉被,又厚又重,把他裹得嚴嚴實實,連喘氣都費勁。

就在這壓抑得快要爆炸的當口,沈建國放在舊茶幾上的手機,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尖銳地響起來,鈴聲在死寂的屋裡格外炸耳。

沈建國正一肚子火沒處發,煩躁地抓起來,看也沒看號碼,衝著話筒就吼:“誰啊?!催命啊?!有完沒完!”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句什麼,沈建國那滿腔的火氣像是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熄了火。他愣了好幾秒,手機差點從手裡滑下去,結結巴巴地開口,語氣全變了,透著股不敢相信的勁兒:“多……多少?你再說一遍?十三……十三萬?……你誰啊?……啥投資?投我兒子?他……他現在那樣能乾啥?……喂?喂?!你說話啊!”

電話那頭隻剩下一串忙音。外屋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隻剩下沈建國和王桂芬粗重又混亂的呼吸聲。

“咋……咋了老沈?”王桂芬的聲音抖得厲害,帶著恐慌和一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出來的茫然,“誰的電話?啥十三萬?”

“邪門了……真他媽邪門了……”沈建國的聲音發飄,像是夢遊一樣,“一個陌生號碼,查不到是哪兒的……說……說看好咱家皎潔,要給他投資……十三萬……錢……錢說已經打我卡上了……”

“啥?!十三萬?!”王桂芬驚叫一聲,聲音都劈了叉,“騙、騙子!肯定是騙子!天上掉餡餅也沒這麼掉的!是不是要咱先交啥保證金?手續費?新聞上天天播這種騙局!你可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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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查查短信……”沈建國手忙腳亂地解鎖手機,手指頭都不利索了,劃拉了好幾下,才找到銀行發來的入賬通知。他盯著屏幕,眼睛瞪得溜圓,像是要把那幾行字吃進去,幾秒鐘後,猛地倒吸一口冷氣,聲音都變了調:“真……真到賬了!十三萬!一分不少!這……這……”

沈皎潔在床上也徹底僵住了。十三萬?投資他?一個瞎子?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離譜!他第一反應和母親一樣,鐵定是騙子!可騙子圖啥呢?父母卡裡那點錢,加起來可能還沒這零頭多,騙這點錢夠乾啥的?

“對方還說啥了?到底咋回事?”王桂芬又急又怕,追著問。

沈建國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電話裡的話:“說……說有個辦法,也許能讓皎潔在電腦上……賺點錢,還說……有希望能複明……讓咱幫皎潔登錄一個叫《神域》的遊戲,說裡麵設置了啥……盲人模式。有個叫‘老k’的人會在遊戲裡聯係他,教他。”

“遊戲?盲人模式?複明?”王桂芬的聲音裡的懷疑簡直要溢出來了,“這聽著更不靠譜了!老沈,這錢咱絕對不能動!趕緊的,報警!這肯定是新型詐騙!”

沈皎潔心裡也是一片冰涼。遊戲?他現在哪有心思玩遊戲?還複明?簡直是拿他開涮,往他傷口上撒鹽!這“老k”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耍人玩嗎?

“可……可這錢……”沈建國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串實實在在的數字,猶豫了,聲音裡帶著掙紮,“醫院等著繳費,老周家等著還錢……這十三萬,是救命錢啊!能解燃眉之急!”

“萬一動了這錢,後麵有更大的陷阱咋辦?到時候咱拿啥還?拿命還啊?”王桂芬急得直跺腳。

屋子裡又陷入了沉默,空氣沉重得能擰出水來。過了好半天,王桂芬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帶著一種走投無路之下、被逼出來的微弱希望,那希望裡還摻著濃濃的心疼和無奈:“可……可皎潔現在這樣……還能更糟嗎?躺在床上也是躺著,眼睛看不見,心裡更難受……試試……萬一呢?萬一那個老k……真有點門道呢?就算賺不到大錢,複明也是瞎話,能讓他有點事做,分散下注意力,彆整天想著如月那孩子,彆這麼死氣沉沉的,也好過現在這樣啊……我看著……我看著心裡跟刀絞似的……”

她說著,聲音又帶上了哽咽。

沈皎潔聽著母親的話,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澀苦辣鹹混在一起,說不清是啥滋味。是啊,還能更糟嗎?他已經是父母的累贅了。這十三萬,像是一塊散發著誘人香氣、卻不知有沒有毒的肉,扔在了快要餓死的他們麵前。不吃,可能立馬就撐不下去;吃了,可能死得更慘。可萬一……萬一呢?萬一這肉沒毒呢?

外屋沉默了更久。隻能聽到沈建國沉重的呼吸聲和王桂芬壓抑的抽泣。最終,沈建國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啞著嗓子,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疲憊說:“……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這錢……先不動,存著。要是情況不對,立馬還回去報警。先……先按他說的,讓皎潔……試試那個遊戲。”

門簾被掀開,一股更濃的中藥味和壓抑的氣息湧了進來。父母走到床邊,沈皎潔能感覺到他們站在那裡,目光沉重地落在他身上。

“皎潔,”王桂芬的聲音溫柔得近乎卑微,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哀求,“有個……有個叫老k的人,說……說能幫你在一個遊戲裡找點事做,說不定……對眼睛有好處。爸媽……爸媽想讓你試試。行不?”

沈皎潔把臉死死扭向牆壁,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麼?反對?他有什麼資格反對?這十三萬,像是一張無形的賣身契,把他最後那點可憐的自尊和選擇權都剝奪了。他就像砧板上的魚,隻能任人擺布。

見他沒反應,沈建國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充滿了無奈和認命。他轉身,開始笨手笨腳地搗鼓那台放在角落桌子上的老舊台式電腦。機箱發出嗡嗡的噪音,像是隨時要散架。

“《神域》……這玩意咋弄……”沈建國嘟囔著,顯然對電腦遊戲一竅不通,鼠標點得啪啪響,屏幕的光映在他憔悴的臉上。

王桂芬則小心翼翼地扶著沈皎潔坐起來,把那個磨得掉了漆的舊鼠標塞到他毫無生氣的手裡,又引導著他冰涼的手指放在鍵盤那幾個常用的鍵位上。沈皎潔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父母擺弄。他看不見屏幕上閃爍的光標和跳動的圖標,隻能聽到風扇的轟鳴、父母緊張壓抑的呼吸聲、以及父親偶爾因為操作不當發出的低聲咒罵。

折騰了得有二十多分鐘,電腦終於傳來一陣熟悉的遊戲登錄音樂——這遊戲公司確實還算人性化,為視障玩家設置了一套簡單的音頻引導係統。王桂芬拿起一個耳機線都有些開裂的舊耳機,輕輕戴在沈皎潔頭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耳機裡先是死一樣的寂靜,隻有沙沙的電流底噪。沈皎潔的心跳得像揣了隻兔子,咚咚咚地撞著胸口,既有一絲被這詭異事件勾起的好奇,更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對未知的排斥。

突然,一個經過處理的、冰冷沒有任何語調起伏的電子合成音,清晰地、毫無預兆地傳入他的耳中,打斷了他所有的胡思亂想:

“聽得見嗎?沈皎潔。”

聲音頓了頓,仿佛在確認連接,接著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

“我是k。從現在起,忘掉你的眼睛。用你的耳朵,和你的‘感覺’,跟我走。”

話音落下,短暫的寂靜後,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的第一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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