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嘴唇有些發白。
“這份評估報告，是劉副總剛繞開正常流程，直接遞交上來的。”
“他說項目緊急，讓秦總立刻簽字。”
許誠明白了。
這是要打秦有容一個措手不及。
直接上報？
不行。
那個女人現在對自己警惕得很。
她會以為，這是自己為了邀功，設下的又一個圈套。
必須用她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許誠拿起手機。
他點開和秦有容的對話框。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敲擊。
【老婆，在忙嗎？】
【聽說你要養隻金鳳凰？】
他刪掉這句，重新輸入。
【老婆，剛聽了個笑話。】
【說有個人，養了隻漂亮的鳥，天天喂好吃的。】
【結果那鳥，轉頭就把家給啄穿了。】
【你說，這鳥是不是欠收拾？】
【還有那個主人，是不是也挺傻的？】
一連串的消息，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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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都帶著那種熟悉的，欠揍的挑釁味道。
……
頂層會議室。
秦有容坐在主位。
她麵前，放著一份最終合作協議。
副總裁劉明遠，正滿臉堆笑地站在一旁。
“秦總，您看，金鳳凰資本那邊誠意很足。”
“這個項目要是成了，可是您上任後的第一個大功績啊。”
“時間不等人，您快簽字吧。”
秦有容拿起桌上的鋼筆。
筆尖，即將落在簽名處。
嗡。
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是許誠發來的消息。
秦有容的眉頭，瞬間擰緊。
這個混蛋，又想乾什麼？
她拿起手機，解鎖。
當她看到屏幕上那幾行字時。
她握著鋼筆的指節，一根根收緊。
會議室裡的空氣，溫度驟降。
劉明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著秦有容的臉色，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回事？
秦有容沒說話。
她的視線，死死釘在手機屏幕上。
金鳳凰。
啄穿了家。
欠收拾的鳥。
傻主人。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她最敏感的神經上！
這個男人，又在用這種方式，嘲諷她！
一股火，從她胸口，直衝頭頂。
她幾乎要當場把手機摔了！
但，極致的憤怒之後，是一陣冰冷的寒意。
不對。
太巧了。
金鳳凰……
她的視線，從手機，緩緩移到麵前的合同上。
封麵上那幾個燙金大字，此刻顯得異常刺眼。
【金鳳凰資本】
秦有容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沒有去簽那個字。
她翻開合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的附件。
附件裡，是關於合作方債務責任的補充條款。
密密麻麻的小字，寫了十幾條。
她的視線，在其中一條上，停住了。
【……若因不可抗力導致項目虧損，雙方按出資比例承擔責任。
但若因乙方金鳳凰資本）單方麵原因導致項目失敗，甲方星海集團）需承擔其全部債務……】
秦有容的臉，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乾乾淨淨。
她手裡的鋼筆，哢嚓一聲。
被硬生生捏斷。
墨水，染黑了她的指尖。
也染黑了那份價值三十億的“功績”。
“秦總？”
劉明遠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您怎麼了？”
秦有容抬起頭。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眼神，卻冷得讓劉明遠心頭發毛。
“劉副總。”
她的聲音，很平，很靜。
“你剛才說，這隻金鳳凰，誠意很足？”
劉明遠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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