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會議室屠宰場，老婆你看我屌不屌？
星海集團，頂層，第一會議室。
能坐在這裡的，不是姓秦，就是給秦家賣了半輩子命的老臣。
一張巨大的橢圓形紅木會議桌，光可鑒人。
桌邊，坐著十幾個頭發或花白或稀疏的男人。
空氣裡，雪茄和名貴茶葉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權力的氣息。
壓抑，且沉悶。
秦有容推門而入。
一身黑色西裝套裙，將她包裹得沒有一絲多餘的曲線。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徑直走到主位，拉開椅子，坐下。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會議室裡，交頭接耳的聲音，瞬間消失。
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審視，探究，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輕視。
“今天請各位叔伯過來。”
秦有容開口，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沒有溫度。
“隻為一件事。”
她按下一個按鈕，身後的巨大屏幕亮起。
五個猩紅的大字，跳了出來。
【財務紀律整頓】
會議室裡的溫度，仿佛憑空降了三度。
坐在秦有容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的，是王愛國。
他今天沒盤核桃。
隻是端著一杯茶，眼觀鼻，鼻觀心。
仿佛屏幕上的字，跟他毫無關係。
他不動，自然有人動。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他是秦有容的二叔，秦振邦。
主管集團的海外業務。
“有容啊。”
秦振邦的語氣，充滿了長輩的關切。
“財務紀律，我們一直在抓，抓得很緊。”
“你剛上任，對公司情況還不熟悉。”
“這麼大張旗鼓地搞整頓，會不會……動搖軍心啊？”
他這話一出，立刻有好幾個人點頭附和。
“是啊，秦總，穩定壓倒一切。”
“王總監在財務部幾十年，從沒出過差錯，我們信得過。”
“一個新來的實習生，在下麵胡說八道幾句，您就當真了？”
“這要是傳出去，彆人還以為我們星海集團，出了多大的亂子。”
你一言，我一語。
看似規勸，實則施壓。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軟釘子，往秦有容身上紮。
秦有容的臉色，沒有變化。
但她放在桌下的手，指甲已經嵌進了掌心。
她知道，今天這關，不好過。
就在她準備開口，強行推進議程的時候。
會議室厚重的門，“吱呀”一聲。
被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不好意思，上廁所走錯了。”
許誠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
“你們繼續，就當我是一陣風。”
說著，他就要把門關上。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主位的秦有容身上。
許誠的眼睛，瞬間亮了。
“哎，老婆！”
他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手裡，還提著一個油膩膩的紙袋。
“開會呢？吃早飯了沒？”
“我給你帶了城南老王記的小籠包，豬肉大蔥的，香！”
在十幾雙能殺人的目光注視下。
許誠走到秦有容身邊，把那個油紙袋，往她麵前一放。
一股混合著肉香和蔥油味的市井氣息，瞬間衝散了滿屋子的雪茄味。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年輕人。
看著他那套廉價的休閒裝。
看著秦有容麵前那袋，還在冒著熱氣的小籠包。
秦有容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個混蛋！
他怎麼會在這裡？！
“保安！”
秦振邦最先反應過來，猛地一拍桌子。
“保安呢！把這個閒雜人等，給我轟出去！”
許誠像是沒聽見。
他拉開秦有容身邊的椅子，自顧自地坐下。
還從紙袋裡，拿出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裡。
燙得他直哈氣。
“彆急啊，二叔。”
他含糊不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