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頭，比什麼督查，帶勁多了。
“以前，是讓你們去挑刺，去搞事。”
許誠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過。
“現在，任務升級。”
“我要你們，去挖東西。”
他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王大媽麵前。
“王大媽，你不是有個親戚在工商局嗎？”
“去查，查所有跟雲霄會所，跟東興社有關聯的公司。”
“哪怕是個送外賣的，隻要給他們送過餐，都給我把老板的祖宗十八代查出來。”
他又看向保安劉大爺。
“劉大爺，你那幫老戰友，不是遍布全市的保安係統嗎？”
“去打聽，打聽陳北玄和太子手底下，哪些人最近手頭緊，哪些人賭錢輸了，哪些人養的小三鬨分手了。”
“李姐，你負責彙總所有情報。”
許誠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們的目標，不是把他們的人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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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把他們的人，變成我們的人。”
“我要在陳北玄和太子的心腹裡，都插上我們的釘子。”
“讓他們每個人，都活在猜忌和背叛裡。”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隻有一群老人，因為激動而變得粗重的喘息。
他們這輩子，沒乾過這麼刺激的事。
“記住。”
許誠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不是在打架。”
“我們是在，誅心。”
“出了事，家主令，我擔著！”
“是！”
一群老頭老太太，站起身。
那吼聲，中氣十足。
帶著一股，要將這東海市的天，捅個窟窿的決絕。
……
深夜。
城東，廢棄工廠區。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許誠坐在後座。
他手裡，拿著一個加密的衛星電話。
這是秦有容動用秦家最深的資源，才弄到的東西。
絕對無法追蹤。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頭，傳來陳北玄那標誌性的，平靜到陰沉的聲音。
“誰？”
“一個能讓你活命的人。”
許誠的聲音，經過處理，變得沙啞而陌生。
電話那頭，沉默了。
隻有一陣壓抑的，細微的呼吸聲。
“東興的太子，想借你的頭，當登基的賀禮。”
許誠不緊不慢地說道。
“後天晚上，你碼頭的那批貨，他已經幫你報了警。”
“作為誠意，我還可以告訴你。”
“動手的人，是我。”
“星海集團，秦家的上門女婿，許誠。”
電話那頭，陳北玄的呼吸，猛地重了一下。
“太子許諾我，事成之後，你陳北玄在東海的地盤，分我一半。”
許誠笑了笑。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買賣。”
“但是，我這個人，更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比如，玄爺你。”
陳北玄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沙啞，且充滿了殺意。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太子給不了。”
許誠的語氣，帶上了一絲蠱惑。
“我要整個東興社，給你陪葬。”
“還要，星海集團裡，秦家那些老東西的命。”
“你我聯手，我做秦家的家主，你當東海的王。”
“這筆買賣，玄爺，你覺得如何？”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死寂。
久到許誠都以為他掛了電話。
“我怎麼信你？”
陳北玄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明天中午十二點。”
許誠說道。
“東興社在城北的堂口，會有一場火並。”
“是他們自己人打起來的。”
“這，算是我送給玄爺你的，第二份見麵禮。”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
然後，將電話卡取出，連同手機一起，扔進了旁邊的下水道裡。
車窗外，月黑風高。
許誠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魚餌，已經撒下去了。
兩條最凶猛的鯊魚，都聞到了血腥味。
接下來，就看誰咬誰，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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