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與陳曼曼距離近在咫尺。
可不知怎麼，身體卻下意識迅速後退。
這是他潛意識做出的反應，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腳下後撤的瞬間，差點一不小心跌進身後的天鵝湖。
而陳曼曼那邊，毫無意外撲了個空。
她望著眼前，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影，雙手懸在半空中。
幡然意識到自己，以前多麼幼稚，以及此時此刻的無助。
黑暗中，陳曼曼眼眸低垂，眸子中閃過一抹落寞。
她本以為楊陽答應自己的請求，願意來天鵝湖邊見麵。
一切應該不是她見到的那樣，情況或許還有轉機。
她剛剛又確實親耳聽到，早上楊陽身邊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他女朋友。
這就證明，足足半年以來，楊陽沒有交新的女友。
可如今卻不願意重新接受自己。
難道兩人真的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
另一邊，楊陽站在湖岸進退兩難。
要是陳曼曼繼續一意孤行，非要擁抱，那他隻能妥協。
自己又不是那清高，寧死不從的人。
萬事要學會變通。
抱抱怎麼啦，又不會掉塊肉。
否則就隻能被逼進湖裡，關鍵是他還不會遊泳。
不過陳曼曼卻沒有那樣做，剛才下意識的舉動，已經明白楊陽的心。
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將一雙手放下。
見狀，楊陽不由得鬆一口氣，低頭看一眼手機屏幕：“我……我晚上還有聚會，那邊催的急，我先走了。”
旋即，他頭也不回，決然向學校大門方向走去。
不知為何，他明顯感覺陳曼曼這個女生，比半年前成熟不少。
陳曼曼的成熟，所展現出來的，不僅僅是行為舉止。
而是猶如打開任督二脈，領悟到楊陽吃軟不吃硬的心理。
好馬不吃回頭草。
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楊陽再清楚不過。
畢竟他以後，再也不會回到這所商城大學。
怎會願意再和陳曼曼產生任何瓜葛。
兩個人相隔八九百公裡。
他可不想以後自己的頭上，綠油油的一片。
雖然說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但更難平的是人心。
人心最容易因為距離，產生猜忌和不信任。
陳曼曼在楊陽心中，早已經成為過去式。
絕無再跟她重新開始的可能。
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走在昏暗的小路上，楊陽慶幸自己意誌足夠堅定。
要不然，差點淪陷在陳曼曼的甜言蜜語當中。
楊陽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既然半年前，兩人意見一致，決定好聚好散。
如今也沒有必要，再破鏡重圓。
此舉或許會傷到陳曼曼的脆弱心，可之前分手，畢竟是她提的。
楊陽已經無心再續前緣。
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截了當點。
陳曼曼望著楊陽離去的背影，用力咬著下嘴唇。
手中剩下的麵包，被她顫抖的手，捏得不成型。
楊陽漸行漸遠，黑暗中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
她緩緩蹲下身來，繼續投喂眼前的黑天鵝。
眼角晶瑩淚水，撲簌簌往下掉，打濕了手中的麵包碎片。
楊陽回學校門口的路上，楊歡給他打過來電話。
“催什麼催！”
他吐槽一聲，果斷按下掛斷鍵，然後一路小跑過去。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楊陽回到車上，一拉開車門，後座就傳來趙磊的聲音。
“哦，碰到以前兼職認識的朋友，跟她多聊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