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晚上,那聲不同於以往的嚎叫,像根刺一樣紮在每個人心裡。
守夜的王超和李娜幾乎一夜沒合眼,耳朵豎得跟雷達似的,捕捉著黑暗叢林裡的每一個細微聲響。
好在,那一夜除了幾聲遙遠的、分辨不出是什麼動物的叫聲外,並沒有東西真的來衝擊他們的營地。
但那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卻揮之不去。
第六天一大早,天色灰蒙蒙的,像是還沒完全睡醒。王超活動著酸疼的脖子,看著其他幾人從窩棚裡鑽出來,一個個都頂著濃重的黑眼圈,顯然都沒睡踏實。
“媽的,這鬼地方,連個安生覺都不讓睡!”陳威揉著發澀的眼睛,習慣性地抱怨,但聲音裡少了點以往的理直氣壯,多了點疲憊和不安。昨天看到野豬腳印後,他就有點蔫兒了。
李娜沒說話,隻是默默檢查著窩棚周圍預警用的絆索和枯枝,確認沒有被觸發過的痕跡。聶思思把蔣甜甜抱出來,小丫頭倒是沒心沒肺,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看到王超還甜甜地笑了:“超哥哥早!”
王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摸了摸甜甜的頭。他心裡清楚,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明天就是第一次評分。如果那個未知的“綜合評分”包括生存狀態的話,他們必須儘可能以更好的狀態度過今天。但潛在的威脅,尤其是那頭不知在哪晃悠的野豬,像塊大石頭壓在他心上。
“今天,”王超深吸一口氣,召集大家,“我們不進行遠距離探索了。首要任務,加固營地!特彆是防禦!”
他指著營地周圍:“我們需要籬笆,不需要多高多結實,但至少要能起到阻擋和預警的作用。
另外,再多做一些長矛,把矛頭削得更尖。李娜,你身手最好,能不能想辦法在營地周圍挖一些陷坑,不用太深,能絆倒或者延緩野獸衝擊就行。”
這個安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李娜都愣了一下:“挖陷坑?需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王超表情嚴肅:“昨天那腳印你們都看到了,不是小角色。而且晚上的叫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被衝營,我們這點窩棚和長矛,不夠看。”
陳威第一個反對:“有沒有搞錯?挖坑?立籬笆?這得乾到什麼時候?累都累死了!說不定那野豬早就跑遠了呢?”
“賭不起。”王超看著他,語氣斬釘截鐵,“用一天的勞累,換可能的安全,值。你想等到晚上它衝進來的時候,再後悔嗎?”
想到可能被野豬獠牙捅穿的情景,陳威打了個寒顫,不吭聲了。
聶思思雖然也害怕,但還是支持王超:“我覺得王超說得對,小心點總沒錯。”
李娜也點頭:“同意。安全第一。”
方案定下,全員行動。這是登陸荒島以來,勞動強度最大的一天。
王超和李娜是主力。王超用砍刀砍伐合適的樹枝和竹子,李娜則用匕首和簡陋的長柄斧進行修整。
聶思思負責收集柔韌的藤條,用來捆綁。連蔣甜甜都跟在後麵,幫忙遞一些小點的木棍。
陳威被分配了最累的活兒——配合李娜挖坑。李娜用削尖的木棍和貝殼當鏟子用)挖土,陳威則負責把挖出來的土運走。這活兒又臟又累,沒乾一會兒,陳威就汗流浹背,手上磨出了水泡,叫苦不迭。
“這他媽是人乾的活兒嗎?本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他一邊嘟囔,一邊偷眼看其他人。
王超咬著牙,揮舞著沉重的砍刀,汗水浸透了他那件二次元t恤,緊緊貼在肥胖的身軀上,每一步都顯得艱難,但他沒有停下的意思。
李娜更是像台不知疲倦的機器,動作迅捷有力。聶思思的手也被藤條磨得通紅,卻一聲不吭。
直播間裡,觀眾們看著龍國小隊像螞蟻一樣忙碌:
“第六天了,還在拚命加固,看來危機感很強啊。”
“王超這決策是對的,野外遇到野豬可不是鬨著玩的。”
“李娜太猛了,這體力,這執行力,愛了愛了!”
“聶思思也成長了,不再是那個隻會哭的花瓶了。”
“陳威……嗯,至少他在乾活,雖然不情願。”
“甜甜好乖,還知道幫忙,真是小天使!”
“對比隔壁,燈塔國那幾個大兵好像發現了一個小山洞,正在爭奪所有權;扶桑國在嘗試做魚叉,效率好像沒我們高;大象國……算了,不忍看。”
中午,大家草草吃了點烤芋頭和昨天剩的烤魚,休息了不到半小時,又繼續乾活。整個下午,營地周圍叮叮當當、吭哧吭哧的聲音就沒斷過。
到了傍晚,成果初現。營地外圍,用削尖的木棍和竹子插了一圈半人高的簡易籬笆,雖然看起來搖搖晃晃,但好歹有了個屏障。籬笆內側,挖了三個淺坑,上麵用樹枝和樹葉做了偽裝。另外,又新增了五根打磨得更鋒利的長矛。
每個人都累得快散架了,身上滿是泥土和汗水,但看著初步成型的防禦工事,心裡卻莫名地踏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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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檢查著籬笆的牢固程度,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他剛想招呼大家休息,準備晚飯,突然,營地東側的叢林裡,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明顯的窸窣聲!聲音很重,絕對不是小型動物!
“警戒!”李娜第一個反應過來,低喝一聲,抄起身邊的長矛就躍到了籬笆後。
王超心猛地一沉,也立刻抓起砍刀和長矛。聶思思臉色煞白,一把將蔣甜甜緊緊抱在懷裡,躲到了大岩石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