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天晚上,王超睡得不怎麼踏實。腦子裡跟過電影似的,一會兒是那幾隻毛茸茸的小雞小鴨,一會兒是那個醜兮兮、來曆不明的雛鳥,更多的是對接下來製度化運轉的盤算。
攤子鋪開了是好事,但管理跟不上,就容易出亂子。他得把每個人的潛力都發揮出來,又不能讓大家過度疲勞。這比跟野獸乾一架還費腦子。
第三十七天,是個陰天,雲層壓得低低的,像是憋著一場秋雨。空氣涼颼颼的,風吹在臉上帶著明顯的寒意,提醒著他們,季節可能在悄悄變換,不能再像夏天那樣光著膀子乾活了。
起床後,王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新成員。小雞小鴨在它們的竹舍裡擠作一團,啾啾叫著,看起來精神不錯,對新的環境似乎適應得很快。
而那個草窩裡的雛鳥,變化就驚人了!才一晚上過去,它身上的絨毛已經乾透,蓬鬆了一些,雖然還是灰撲撲的不好看,但個頭似乎肉眼可見地大了一圈!
最讓人吃驚的是,它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那是一雙圓溜溜、帶著些微淡黃色的眼睛,眼神雖然還懵懂,但已經能敏銳地跟著移動的物體轉動了,透著一股子機靈勁,或者說……野性?
“臥槽!這家夥長得可真快!吃激素了吧?”陳威湊過來,嘖嘖稱奇,忍不住想用手去戳戳。
“彆動!”王超趕緊攔住他,“這玩意兒來曆不明,小心點好。”
聶思思拿著剁好的新鮮魚肉糜過來喂食。剛把木棍伸過去,那雛鳥就猛地張開大嘴,發出比昨天響亮得多的“唧唧”聲,聲音帶著點尖銳,脖子伸得老長,幾乎是搶著把肉糜吞了下去,吃完後還意猶未儘地拍打著光禿禿的翅膀根,叫聲不斷。
“這胃口……也太好了吧?”聶思思有些擔憂地看著手裡瞬間空掉的木棍,“照這個吃法,咱們那點存魚和熏肉可經不起它造啊。光喂飽它就得搭進去一個人一天的夥食。”
王超看了看雛鳥那明顯帶鉤的喙和已經顯得很有力的爪子,心裡的那種不安感又加重了一分。這絕對不是吃素的鳥,看這發育速度和食量,恐怕也不是什麼溫順的品種。但他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喂著,看看情況。今天開始排班,按計劃來。得提高效率,不然真養不起了。”
他拿出昨天用木炭仔細畫在平整木板上的“值班表”,招呼大家圍過來:
每日固定任務:
早晨:全體清理營地,檢查水源、籬笆。
上午下午:輪流值守了望、巡邏)、日常勞作喂養禽類、維護水渠煤礦、收集食物柴火)、技能研發李娜機械,聶思思種植醫療,王超統籌探索,陳威防禦探索)。
傍晚:全體總結,安排守夜。
今天,我先值第一班巡邏警戒,重點是西邊。李娜,你按計劃繼續研究風力發電機模型,看看能不能琢磨出點門道,哪怕先搞懂怎麼讓葉片轉起來帶動個小東西也行。
陳威,你負責日常勞作,主要是喂雞鴨,檢查水渠有沒有堵塞或滲漏,然後再去運一趟煤回來,天冷了,煤用得快。
思思,你帶著甜甜,嘗試把我們寶箱裡的種子,選一小部分,在營地旁邊開墾一小塊試驗田,看看這地方的土質能不能讓種子發芽。王超清晰地安排道。
“明白!”幾人齊聲應道。有了明確的計劃和分工,大家感覺心裡有了底,行動起來也更有條理,避免了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王超背上弓和短刀,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開始沿著營地外圍,特彆是西側方向進行細致的巡邏。
他走得慢,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過地麵和周圍的植被,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痕跡、腳印或是被碰斷的樹枝。
西邊叢林在陰天下顯得更加幽深寂靜,但這種死寂反而像一張繃緊的弓,讓人心裡發毛,總感覺那濃密的植被後麵藏著什麼東西。
李娜則拿著那台小巧精密的風力發電機模型,坐在水渠邊一塊相對乾燥的石頭上,開始小心翼翼地拆解。
她手指靈活,眼神專注,試圖理解其葉片角度、齒輪傳動和發電的原理。時而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計算著什麼,眉頭時而緊鎖,時而微微舒展,沉浸在了機械的世界裡。
陳威先是去雞舍,看著那四隻毛茸茸的小家夥擠過來,把剁碎的野菜混合著一點點貝肉屑放進食槽,又加滿清水。
乾完這個,他又沿著水渠走了一趟,用棍子清理掉一些落入水中的落葉,檢查渠壁是否牢固。接著,他推上那個自製的、雖然簡陋但相當實用的小木輪車,沿著已經踩實的路徑和那段省力的滑道,前往煤礦。
這一套流程下來,雖然瑣碎,但目標明確,他乾得挺起勁,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聶思思的任務則充滿了希望和挑戰,她在王超劃出的一小塊陽光相對充足、靠近水源又便於照看的土地上,帶著蔣甜甜,先用石斧砍掉灌木,然後用木棍和石頭小心地清理掉雜草根係和石塊,再一點點翻鬆板結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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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甜甜也拿著小木棍,學著聶思思的樣子,笨拙地幫忙,弄得小臉上都是泥點。
接著,聶思思拿出那袋金燦燦的水稻種子和幾顆飽滿的玉米種子,像是捧著珍寶,按照腦子裡那點可憐的農業知識主要是以前看電視紀錄片和偶爾刷到的短視頻得來的),小心翼翼地按一定間距播撒下去,覆上薄土,又用大貝殼從水渠裡舀來水,輕輕澆灌,生怕把種子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