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絕境入口
王超癱在小船裡，腦仁兒跟著心跳一抽一抽地疼，耳朵裡像是塞進了一萬隻蜜蜂，嗡嗡響個不停。李娜小心翼翼地用棉簽蘸著清水，幫他清理耳朵周圍和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眉頭緊鎖。
“王超，你感覺怎麼樣？必須立刻回去休息，你可能有輕微內出血和耳膜損傷！”李娜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王超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那股眩暈感，撐著船板坐直身體。“不行……時間不等人。”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入口剛打開，浮島的人隨時會來，我們必須抓住機會！”
陳威灌了幾口水，抹了把臉，心有餘悸：“那破玩意兒動靜太大了！差點把咱倆先報銷了！還有那幾條鑽進去的怪魚，裡麵現在肯定不太平！”
“就是因為不太平，我們才要儘快進去。”王超的眼神恢複了銳利，儘管臉色蒼白，“不能讓它們在裡麵亂來，萬一破壞了關鍵設備或者觸發了防禦係統，就更被動了。”
他看向李娜之前交給他們的簡易水下信號發射器，又檢查了一下所剩不多的氧氣。“李娜，你留在船上，監控發電機和信號器。如果發現浮島的船，或者超過四個小時我們沒出來也沒發安全信號，你就立刻回平台，和思思她們按備用計劃撤離！”
李娜張了張嘴，想反駁，但看著王超堅定的眼神和陳威雖然後怕卻同樣沒有退縮的表情，她知道這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她深吸一口氣，將一個小巧的自製醫療包塞進王超的裝備袋裡：“裡麵有應急止血和舒緩神經的藥物，千萬小心！”
“放心吧，李娜！”陳威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我跟超哥命硬著呢！”
兩人再次穿戴好裝備，除了武器，還帶上了強光手電、信號棒和李娜緊急製作的幾個簡易水下預警裝置。
深吸一口氣，兩人再次潛入冰冷的海水，目標直指那個剛剛被暴力破開的、幽深的圓形管道口。
靠近入口，周圍散落著被聲波震碎的覆蓋物殘渣。洞口邊緣參差不齊，露出鏽蝕嚴重的金屬內壁。裡麵漆黑一片，手電光打進去，仿佛被黑暗吞噬，隻能照亮前方幾米，深邃得讓人心頭發毛。
王超打了個手勢，示意陳威保持警戒，自己率先遊了進去。管道內部比想象中寬敞，直徑約一米五，勉強容兩人一前一後通過。內壁覆蓋著厚厚的淤泥和滑膩黏液。一些地方有破損的鏽蝕孔洞，透進微弱光線，形成詭異光柱。
水流在管道內幾乎靜止，死寂中隻有呼吸器的“嘶嘶”聲和氣泡上浮的“咕嚕”聲在狹窄空間裡回蕩，放大了內心的不安。
遊了十幾米，管道出現岔路。一條向下深不見底；另一條水平延伸，通向更複雜結構。
“走哪邊？”陳威通過通訊器小聲問。
王超仔細觀察。水平通道壁上有殘破的電纜支架，向下通道則更光滑，似有水流衝刷。他想起日誌裡“備用緊急入口”和“年久失修”的提示，以及那兩條鑽進來的怪魚……
“水平通道。”王超做出決定，“向下可能連接主排水係統，風險更大。水平通道更可能通往內部區域。”
兩人小心遊入水平通道。能見度更差，渾濁海水中懸浮著被攪起的雜質。手電光柱像利劍劈開黑暗。
突然，王超猛地停下，舉起拳頭示意停止。手電光定格在前方通道側壁一個破損處——幾片帶著新鮮斷口的藤壺碎片隨水流輕輕晃動。
“是那兩條魚留下的痕跡。”王超低聲道，“它們也從這裡過去了。”
陳威立刻握緊潛水刀：“陰魂不散！”
繼續前進，通道變得複雜，分支和連接口如同水下迷宮。有些被坍塌物堵死，有些門戶大開，不知通向何方。空氣中彌漫起鐵鏽和機油的陳舊氣味。
王超努力回憶日誌中的簡略示意圖，但實地情況複雜百倍。他們隻能依靠直覺和怪魚留下的細微痕跡摸索前進。
在一個寬敞的連接樞紐處，王超腳蹼碰到軟綿綿的東西。手電立刻向下照去——
一具怪魚屍體靜靜躺在通道底部！正是之前鑽進來的其中一條！身體扭曲，頭部發聲器官被暴力撕裂，藍色粘稠液體從傷口滲出，將周圍海水染上詭異色澤。
“怎麼死在這兒了？”陳威遊過來，驚訝地看著屍體。
王超蹲身仔細檢查。除了頭部致命傷，沒有其他傷口。“不是我們乾的。是某種瞬間的強大力量直接撕碎了發聲器官。”他臉色凝重，“這裡麵有彆的危險。”
是實驗室殘留的自動防禦係統？還是更可怕的棲息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