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敵影初現
王超這次緩過來的時間比上次還長。不光是身體虛,主要是心裡頭後怕。那玩意兒太邪性了,不光是能量腐蝕,裡頭還藏著股子想要弄死一切的狠毒念頭,跟活的一樣。
他把這感覺跟楊教授和老周一說,兩人的臉立馬就黑了。
“有自主意識的‘腐蝕’?”楊教授的聲音都有點變調,“這……這已經完全超出了能量汙染的範疇!這更像是……某種擁有特定目的的‘攻擊’或者‘侵蝕’!”
老周一拳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媽的!這麼說,那大家夥不是在跟什麼自然現象較勁,它是在跟一個看不見的‘對手’打仗?!”
這個推測讓所有人都脊背發涼。如果“腐蝕”背後真的存在某個擁有意識、能夠進行針對性侵蝕的“敵人”,那事情的嚴重性就完全不同了。這不再是一場天災,而是一場他們被迫卷入的、規模無法想象的戰爭!
“得搞清楚這‘敵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王超撐著還有些發軟的身體坐起來,眼神銳利,“它藏在‘腐蝕’能量深處,平時不顯山露水,隻有在我們觸及核心時才會反擊。這說明它要麼是‘腐蝕’能量的源頭意誌,要麼就是依附在‘腐蝕’能量上進行活動的某種東西。”
楊教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如果是源頭意誌,那意味著我們麵對的是一個能製造出這種恐怖‘腐蝕’力量的未知存在。如果是依附者……那也可能是一種以‘腐蝕’為食或者利用‘腐蝕’進行擴張的寄生體。無論是哪種,都極其危險!”
“那我們咋辦?還幫不幫了?”陳威咽了口唾沫,感覺嗓子眼發乾。幫一個大家夥打架,和幫一個大家夥打另一個可能更狠的家夥,這感覺可完全不一樣。
“幫!”王超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現在已經不是幫不幫的問題了。如果那‘敵人’贏了,把‘深淵之眼’徹底腐蝕掉,下一個目標會是誰?這片海域?還是整個星球?我們根本沒地方跑!”
他看向老周和楊教授:“但幫法得變變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蒙著頭往病灶裡紮。我們得先學會‘偵察’,摸清那‘敵人’的底細,找到它的弱點。”
接下來的日子,珊瑚城進入了最高級彆的戰備狀態。所有對外探索活動暫停,全力轉向對“腐蝕”能量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敵人”的研究。
王超的訓練再次調整。他不再嘗試進行“治療性”的意識投送,而是專注於提升“偵察”能力。他需要像最頂尖的偵察兵一樣,能悄無聲息地潛入“病灶”區域,在不驚動那個隱藏“敵人”的前提下,儘可能多地收集信息。
這要求更高。他必須將自身意識和六棱柱的能量波動收斂到極致,如同深海中的一片陰影,同時還要具備極強的信息捕捉和分析能力。
楊教授則帶領團隊,開始逆向解析那股反擊王超的惡意意念中蘊含的信息碎片,試圖從中找到關於“敵人”身份、習性或者弱點的蛛絲馬跡。
幾天後,王超感覺自己的“潛行”技巧有了長足進步,準備進行第三次意識潛入——一次純粹的偵察行動。
目標區域選擇了一個“腐蝕”程度較輕、上次沒有出現反擊的區域,力求穩妥。
靜室內,氣氛依舊緊張。李娜和老周守在門外,手心都是汗。
王超凝神靜氣,意識如同最輕柔的微風,沿著共鳴通道,緩緩“飄”向目標區域。
他極力收斂著所有能量波動,甚至連思維的漣漪都降到最低。在他的感知中,那片目標區域呈現出一種相對“平靜”的暗紅色,規則扭曲程度較輕,能量活性也較低。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明顯不穩定的能量節點,將感知的觸須如同探針般,緩緩伸向區域深處,試圖捕捉任何異常的能量結構或者意念殘留。
一開始,一切正常。隻有那種令人不適的衰敗感和混亂規則。
但就在他的感知觸須即將觸及區域最核心的位置時——
一種極其隱晦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窺視感”,突然被他捕捉到了!
那感覺非常微弱,仿佛來自極其遙遠的地方,或者深藏在無數混亂規則的底層,但它確實存在!像是在黑暗中,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隔著層層帷幕,默默地注視著這片區域,也注視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王超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停止了一切動作,將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如同化作了岩石。
那股“窺視感”在他停止動作後,似乎也失去了明確的目標,緩緩消散,重新融入了背景噪音之中。
王超不敢久留,立刻沿著原路,以最平穩、最隱蔽的方式,緩緩撤回了意識。
意識回歸,王超猛地睜開眼,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怎麼樣?有發現嗎?”李娜立刻問道。
王超深吸一口氣,平複著狂跳的心臟,沉聲道:
“有‘東西’……在看著。不是在那個病灶裡,而是在……更深、更遠的地方。它好像……能通過這些‘腐蝕’區域……感知到外麵的情況。”
他將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詳細描述了一遍。
楊教授聽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分布式感知網絡?!如果每個‘腐蝕’病灶都是它的‘眼睛’,那意味著這個‘敵人’對‘深淵之眼’內部的侵蝕和監控程度,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它一直在監視著‘治療’的進程!”
老周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的‘治療’行動,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它現在知道,除了‘深淵之眼’本身,還有彆的‘東西’在試圖清除它的‘眼睛’。”
靜室內一片死寂。
敵影已現,深不可測。
他們不僅在幫助一個垂危的巨人,更是在與一個隱藏在暗處、手段詭異的可怕敵人,爭奪著這片海域,乃至整個世界的未來。
戰爭的陰雲,悄然籠罩。
第三百四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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