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指令讓整個艦隊瞬間凝固。炮口凝聚的光芒微微搖曳,卻沒有噴射而出。所有艦員都屏住呼吸,不解地看向旗艦。那艘“潛行者”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反常的停頓,它沒有立刻發動攻擊或遁走,幽藍的紋路以更快的頻率閃爍著,像是在進行高速計算。
“把那段波形……用通用通訊頻段,以最低功率,定向發送給那個鐵疙瘩!”老周的聲音帶著一種賭徒般的決絕,指向屏幕上的“潛行者”。
“指揮官?這……”通訊官難以置信。
“執行命令!”老周低吼,“用調製過的秩序之力頻率作為載波!”
這道命令匪夷所思,將未知的、可能至關重要的信號主動暴露給敵人?但老周的權威不容置疑。一段承載著那奇異波形信息的、極其微弱的秩序波動,如同在黑暗中投出的一顆小石子,悄無聲息地射向遠處的“潛行者”。
接下來的一秒,仿佛被拉長成了一個世紀。
“潛行者”表麵的幽藍紋路驟然停止了閃爍,陷入了完全的靜止。它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發動猛烈的信息反擊,也沒有趁機扭曲空間逃離。它隻是……靜靜地懸浮在那裡,仿佛一台死機的機器。
這種靜止比任何攻擊都更令人不安。
“報告!目標能量特征無變化!未檢測到攻擊意圖!未檢測到空間跳躍預備信號!”
“它……它好像‘呆住’了?”
老周緊緊盯著傳感器傳回的數據,心臟狂跳。他的冒險似乎起效了!那段波形,對“觀察者”而言,意味著某種它們無法立刻處理的東西!
幾秒鐘後,“潛行者”的幽藍紋路重新開始流動,但節奏變得異常緩慢,不再是之前那種高效冷酷的模式,反而帶著一種……“遲疑”?
緊接著,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潛行者”沒有攻擊,沒有回應,它的菱形艦身微微調整了一個角度,然後,其艦首前方,憑空投射出了一幅極其複雜、由純粹光線構成的、不斷變化的星圖虛影!那星圖並非當前已知的任何星域,其標注的坐標和引力線走向都顯得古老而怪異。
這星圖虛影僅僅持續了三秒,便倏然消失。
隨後,“潛行者”周圍的空間再次開始扭曲,但這一次,它的動作似乎帶著一種“程序化”的僵硬,不再有之前的靈動與隱蔽性。它深深地“看”了“不屈號”一眼儘管它沒有眼睛),然後徹底消失在了扭曲的空間之中,沒有留下任何追蹤線索。
戰鬥……或者說,這場詭異的對峙,以這樣一種誰也未曾預料的方式結束了。
“它……它給我們看了個什麼東西?”老周看著空蕩蕩的星域,喃喃自語。
“記錄下來了!星圖數據完整記錄!”技術官興奮地報告。
堡壘指揮中心,李娜和楊教授全程監聽了老周艦隊的遭遇。當那段奇異波形被發送出去,以及“潛行者”投射出星圖虛影時,指揮中心一片嘩然。
“它認識那段波形!”楊教授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或者說,它背後的‘觀察者’主腦認識!那段波形不是攻擊指令,更像是一個……一個更高級的‘查詢’或者‘驗證’請求!而那個星圖,就是它給出的……‘答案’或者‘指引’!”
李娜迅速冷靜下來:“立刻分析那份星圖!比對所有已知數據庫,包括‘織網者’遺產中的星圖碎片!”
老周艦隊帶著這份意外的“戰利品”和滿腹的疑惑,開始返航。他們沒有追擊,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發出波形,是否還能有同樣的效果,或者會引來什麼。
回到堡壘後,星圖的解析工作立刻展開。結果再次讓人震驚。
這份星圖指向了一個位於遙遠旋臂、被密集星雲和異常引力場包裹的未知區域。而通過與“織網者”數據庫的殘片進行比對,楊教授團隊發現,該區域在“織網者”文明的記載中,有一個模糊的標記——“最終回路試驗場靜滯”。
“最終回路試驗場?”李娜咀嚼著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友好的地方。”
“根據‘織網者’零星的記載,‘最終回路’是它們一項未完成的、試圖模擬宇宙終極命運的超巨型項目,後來因某種原因被無限期擱置,並處於‘靜滯’封印狀態。”楊教授解釋道,“‘觀察者’指引我們去那裡……是想借刀殺人,利用那裡的危險除掉我們?還是說……那裡有它們需要,但自己無法輕易取得的東西?或者……那裡存在著能製約它們的關鍵?”
可能性太多,迷霧似乎更濃了。
但無論如何,這是一個明確的方向。一個由敵人“親自”指引的方向。
李娜看著星圖上那個被標記出的、充滿未知危險的區域,又看了看隔離艙中依舊沉寂的“星火號”,以及那段記錄下來的、能與“觀察者”產生互動的奇異波形。
王超留下的信息包,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撬動了一絲縫隙。
“製定勘探計劃。”李娜最終下令,聲音沉穩,“目標,‘最終回路試驗場’。規模要小,速度要快,隱蔽性要最高。我們的目的不是征服,是探查。弄清楚那裡到底有什麼,以及‘觀察者’指引我們前往的真正目的。”
她頓了頓,補充道:“將那段波形數據列為最高機密。或許,它是我們在那片未知之地唯一的‘通行證’或者……‘護身符’。”
暗流之下,新的航向已被設定。是陷阱還是機遇,唯有踏入其中,方能知曉。
第7卷第44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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