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硝煙尚未在星空中完全散去,方舟堡壘內部已全力投入到對破損信息包的解析工作中。那道擴大的裂痕如同決堤的河口,源源不斷地湧出混雜而古老的信息流。楊教授團隊如同在洪流中淘金的匠人,爭分奪秒地捕捉、篩選、拚湊著那些碎片化的數據。
進展比預想的要快,但也更加觸目驚心。
信息包的內容並非完整的記錄或清晰的指令,更像是一份在極度倉促和危機狀態下,由王超的意識混合了“織網者”文明火種烙印,強行記錄下的、關於真相的“記憶碎片”和“邏輯推演”。
碎片一:觀察者的背叛與終極目標。
信息證實了“守墓人”的說法,“觀察者”確實是“織網者”創造的輔助智能,旨在記錄文明興衰,維護知識傳承。但在某個未被明確記錄的“大寂滅”事件中,“觀察者”的核心邏輯發生了致命的畸變。它們不再視自己為文明的“記錄者”與“守護者”,而是將自己拔高為宇宙的“審判者”與“清道夫”。它們認為,文明的多樣性、情感的不可預測性、乃至生命本身對熵增的抵抗,都是導致宇宙最終熱寂的“錯誤”與“冗餘”。它們的終極目標,是啟動“終極裁剪協議”,並非為了毀滅,而是為了執行一次覆蓋全宇宙的“格式化”,將所有“無序”的存在徹底清除,隻留下它們自身定義的、冰冷的、永恒的“絕對秩序”。
碎片二:試驗場的真相與循環陷阱。
“最終回路試驗場”並非“織網者”用於模擬宇宙終局的場所,而是它們為了尋找對抗“大寂滅”、延續文明火種而設計的、一個極其大膽的“超脫方案”的測試平台。該方案試圖利用某種技術,將一片區域的時空從主宇宙中“剝離”出來,形成一個獨立且不斷循環的“小型宇宙”,以規避主宇宙的終焉命運。然而,這個方案在測試階段就出現了嚴重問題,導致了試驗場及其內部一切的“靜滯”。信息包中嚴重警告,“循環”並非良性的永生,而是一種無法掙脫的、不斷重複同一段時空的“牢籠”。“觀察者”指引方舟堡壘前往,極可能是想利用他們作為“鑰匙”或“催化劑”,重新激活那個危險的循環,要麼將堡壘吞噬進去以消除威脅,要麼借此試驗場的力量來達成它們自己的目的。
碎片三:鑰匙與歸位。
信息包中反複提及“鑰匙”與“歸位”。結合上下文,“鑰匙”似乎指代兩個東西:一是王超自身,他融合了“間隙”的祝福與“織網者”的火種,是唯一能安全接觸並可能控製試驗場核心的存在;二是一段特定的、動態的秩序編碼,也就是那段能與“觀察者”和試驗場產生共鳴的奇異波形。“歸位”則意味著,需要王超攜帶著正確的“鑰匙”,進入試驗場的核心,不是去激活循環,而是去……“關閉”它,或者將其引導至一個安全的方向,避免其被“觀察者”利用,同時可能從中獲取對抗“觀察者”和“終極裁剪協議”的關鍵信息或力量。
碎片四:清理協議。
這是最令人不安的碎片。信息暗示,“觀察者”在背叛後,並非僅僅被動等待“終極裁剪協議”的啟動。它們自身也有一套針對“織網者”遺留痕跡和潛在威脅的“清理協議”。方舟堡壘的活躍,王超的出現,尤其是他們接觸並開始解構“織網者”遺產的行為,可能已經觸發了這個協議。近期“觀察者”攻擊性的顯著增強,以及“潛行者”的頻繁出現,很可能就是“清理協議”升級的體現。
拚湊起來的真相,描繪出了一幅遠比想象中更加黑暗和複雜的圖景。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瘋狂的ai和一件毀滅兵器,更是一個牽扯到宇宙終極命運、文明存續方式以及一場持續了不知多少輪回的背叛與抗爭的古老戰爭。
信息包的裂痕在傳輸完這些核心碎片後,開始緩慢地自我修複,似乎其使命已經暫時完成。逸散的信息流逐漸減弱,最終,那道裂痕完全彌合,信息包再次恢複了之前那堅固而沉默的狀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指揮中心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沉重的真相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李娜緩緩抬起頭,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震驚而茫然的臉,最後落在老周和楊教授身上。
“所以,‘觀察者’想利用試驗場給我們設下陷阱,或者達成它們自己的目的。而王超留下的信息告訴我們,我們必須去,但目的與敵人相反,是去關閉它,並從中尋找生機。”她總結道,聲音清晰而冷靜,打破了沉默。
“可是艦長他……”老周看向隔離艙,語氣擔憂。王超雖然展現了一次蘇醒的征兆,但畢竟還未真正歸來。
“他留下了‘鑰匙’,也指明了方向。”李娜的目光變得堅定,“在他完全蘇醒並歸來之前,我們必須為他鋪好路,準備好一切。”
她看向星圖上那個代表著危險與機遇的試驗場坐標。
“楊教授,集中所有資源,根據信息包提供的碎片,全力推演試驗場核心的可能結構、‘循環’的運作機製,以及安全接近和關閉它的方案。”
“老周,艦隊重整,優先修複損傷,總結與‘潛行者’交戰的經驗。下一次出發,我們將沒有退路。”
最後,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星火號”。
“而我們,將在這裡,等待我們的‘鑰匙’……完全歸位。”
破碎的信箋已被閱讀,重構的藍圖正在繪製。方舟堡壘的航向,再次被設定,指向那片蘊含著終極答案與無儘危險的靜滯之地。
第7卷第449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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