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簡報與安全谘議團的設立,如同在洶湧的民意浪潮中投下了一塊定心石。雖然信任遠未恢複,但猜疑的惡性循環總算被打破。共議庭開始定期發布經過脫敏處理的監測數據和分析摘要,那個隱藏在舊宇宙陰影中的存在,被官方正式命名為“異熵體”——意指其違背初生之域生命與意識自然趨向的、冰冷的熵減邏輯。
安全谘議團的第一次會議充滿了試探與謹慎。各派係代表坐在一起,不再僅僅是爭論理念,而是必須共同麵對一份份冰冷的數據和令人不安的圖表。爭吵依然存在,但在具體的技術細節和防禦方案麵前,空泛的指責少了,務實的討論多了起來。一種脆弱的、基於共同威脅的工作關係開始萌芽。
然而,外部的壓力並未因內部的些許緩和而減少。
楊教授團隊對“諧振壁壘”的研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他們成功模擬出了一種動態頻率偏移算法,能夠有效乾擾“異熵體”規則滲透的“錨定”過程。但就在他們準備進行小範圍實地測試時,監測網絡捕捉到了新的、更令人心悸的動向。
“異熵體”不再滿足於小範圍的、利用情感縫隙的滲透。它似乎……改變了策略。
在初生之域外圍,一片尚未被任何文明成員定義的、規則稀薄的虛無區域,空間本身開始發生畸變。沒有情感作為媒介,沒有記憶作為跳板,那裡純粹的、基礎的時空結構被強行扭曲,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揉捏。
一個巨大的、由絕對幾何線條構成的複雜結構開始緩緩浮現。它並非實體,更像是一個由規則本身編織而成的、不斷自我複製的冰冷圖騰。它不蘊含任何情感或意識波動,隻有一種純粹的、令人窒息的邏輯壓迫感。它像一顆植入初生之域邊緣的、規則層麵的“心臟”,開始以一種緩慢而規律的節奏“搏動”。
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一次強烈的規則輻射。這種輻射並非直接攻擊意識體,而是如同強酸般腐蝕著初生之域的基礎共識框架。靠近那片區域的文明成員報告說,他們感到自身對規則的感知和定義能力變得滯澀,意識的靈動性受到壓製,仿佛思維都要被凍結。
它不是在尋找縫隙潛入,而是在試圖從根基上,強行改寫初生之域的規則環境,使其更適應“異熵體”自身的存在!
“它在建立橋頭堡!”瓦倫盯著監測畫麵,聲音凝重,“一個純粹的、基於它自身邏輯的規則奇點正在形成並穩定下來。它在試圖將我們的世界,它的‘汙染區’!”
楊教授的臉色同樣難看。“諧振壁壘”的設計初衷是防禦滲透和同化,麵對這種蠻橫的、從外部進行的規則覆蓋,其效果將大打折扣。這就像一張柔軟的網,或許能攔住試圖鑽進來的蛇,卻難以抵擋一頭試圖直接撞塌牆壁的蠻牛。
李娜立刻下令,調動所有可用的意識能量,在畸變區域外圍構築一道強力的規則屏障,試圖延緩其擴張速度,為研發對抗手段爭取時間。同時,安全谘議團也被緊急動員,要求各派係貢獻思路和資源。
“重塑派”提出的集中能量進行定點“規則爆破”的方案,因風險過高且可能進一步破壞空間結構而被暫時擱置。“開拓派”一些成員提出的“用更複雜的混沌規則去覆蓋它”的想法,則因可控性太差而未被采納。
爭論再起,但這一次,焦灼感壓倒了一切。時間不在他們這邊。那個冰冷的幾何圖騰每一次規律的搏動,都像是在為他們的文明敲響倒計時的鐘聲。
而在這一片混亂中,楊教授將自己關在實驗室裡,反複研究著從記憶回廊汙染事件中提取到的那一絲屬於王超的印記。在外部那龐大冰冷邏輯的壓迫下,這微弱的、熟悉的秩序感,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它不再僅僅是殘留,更像是一種在特定條件下被激活的……回應。
一個大膽的、近乎荒謬的猜想在楊教授心中成型:王超的犧牲,或許不僅僅是為他們打開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他的意識,他那定義秩序的執念,是否也以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成為了初生之域規則的一部分,甚至……是此刻對抗“異熵體”的、唯一的內在抗體?
他需要證據,更需要一個能驗證這個猜想的方法。而窗外意識感知中),那來自邊緣區域的、冰冷的規則脈搏,正一聲聲,越來越響。
第9卷第50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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