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光者”的發現,如同在初生之域平靜的湖麵投下另一顆石子,激起的漣漪與原有的波瀾相互交織。共議庭在“寧靜之海”邊緣設立了長期觀測站,旨在非侵入性地研究這些原生意識體及其與環境的互動。楊教授希望從中找到世界規則自洽運行的奧秘,甚至探索不同於“秩序烙印”的防禦路徑。
然而,寧靜並未持續太久。
最先發出警報的是觀測站本身。設置在“寧靜之海”外圍的能量感應器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但屬性熟悉的規則擾動——冰冷、僵化,帶著“異熵體”特有的氣息。這縷擾動並非來自遙遠的邊緣堡壘,而是出現在“織光者”活動區域的外圍,如同悄然彌漫的毒霧。
幾乎同時,觀測員報告,“織光者”群體出現了異常行為。一部分個體開始脫離原本舒緩的遊弋軌跡,行動變得急促而雜亂,它們散發出的光頻也失去了以往的和諧,夾雜著尖銳、不協調的波段,仿佛在無聲地尖叫。更令人不安的是,它們那半透明的光之軀體內,開始隱約浮現出極其淡薄的、冰冷的幾何紋路。
“異熵體”的侵蝕,找到了新的目標。它不再僅僅強攻由“秩序烙印”守護的文明疆域,而是將觸角伸向了這些規則層麵更為“原始”和“脆弱”的原生意識體。
消息傳回,共議庭一片震驚。
“它能感染它們!”一位安全谘議團成員驚呼,“如果連世界自然孕育的生命都無法抵擋……”
“我們必須乾預!”另一位代表,來自“開拓派”的生態哲學家急切道,“‘織光者’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保護它們就是保護初生之域本身的健康!”
“如何乾預?”老周提出現實問題,“我們的力量集中在維持主區域的防禦。貿然在‘寧靜之海’展開大規模行動,可能會破壞那裡的脆弱平衡,甚至可能被‘淨滅團’曲解為我們為了原生生物而忽視主體文明的安全。”
就在爭論不休時,李娜收到了楊教授的緊急通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激動與更深的不安:“李娜,我監測到‘秩序烙印’對‘寧靜之海’的異常產生了反應!不是被動的防禦……是某種……主動的‘關注’。而且,那些被感染的‘織光者’身上出現的幾何紋路,其底層邏輯結構,與王超印記中對抗‘異熵體’的那部分,存在某種詭異的……鏡像對稱性!”
鏡像對稱?李娜的心沉了下去。這意味著什麼?是“異熵體”在模仿王超的力量?還是王超的烙印與“異熵體”本身,在更深的規則層麵上存在著某種同源性?
與此同時,在意識網絡的某些加密頻道中,“淨滅團”的成員們活躍起來。他們截取並傳播了“織光者”被感染的影像,配以充滿煽動性的低語:
“看!連這個世界自己生的‘蟲子’都會被汙染!情感和脆弱性就是原罪!”
“共議庭還在猶豫什麼?難道要等這些發光的怪物帶著汙染衝進我們的家園嗎?”
“唯一的淨化方式,就是徹底清除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包括那些沒用的發光體!”
恐慌與偏激的言論如同瘟疫般悄然擴散。部分民眾開始呼籲對“寧靜之海”進行隔離,甚至有人暗中提議,搶先清除那些已被感染或可能被感染的“織光者”,以絕後患。
內外的壓力在這一刻交織成了一個更複雜的死結。外部威脅展現了新的、更陰險的滲透模式,內部則因如何應對而產生了新的分裂。而懸置於一切之上的,是那逐漸顯現出自主性、其本質愈發令人不安的“秩序烙印”。
李娜站在回響聖殿,仿佛能聽到來自“寧靜之海”的、那些光之生命無聲的哀鳴,也能聽到文明內部那充滿恐懼與偏執的低語。她必須做出抉擇,一個可能決定“織光者”命運,也可能進一步撕裂初生之域的抉擇。而王超留下的烙印,在其中又將扮演怎樣的角色?是救贖,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支配?
第9卷第51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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